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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
齐思文指了指马路边打着双闪的网约车,“你们女生坐一辆。”
参加聚餐的人分成两拨,一拨人换个场子继续享受夜生活,反正学校周末不查寝,就算夜不归宿也没关系。而他们这几人因为明天还有其他事需要早起,必须得回去了。
姜满棠看见人群中只有一个女生,转头发现冻得畏畏缩缩的室友们,用眼神征求她们意见,得到同意之后,她才开口:“也好。”
冯悦怡很识趣地道:“我们会摊车费的,谢谢学长。”
风夹杂着水汽,吹到皮肤上泛起一层凉意,这几人里面就冯悦怡穿得最少,吊带短裙,一点儿保暖效果都没有,当即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齐思文眼神不着痕迹的在她身上兜了一圈,声淡:“上车吧。”
得到救星般,冯悦
怡拉着另外两人往马路边走,还不忘一人叮嘱她一句“注意安全”,然后干脆迎着冷风小跑起来。
齐思文随口一问:“你不回?”
“不。”
姜满棠突然变得难为情:“我男朋友在来的路上了。”
齐思文原本也只是客套一句,对他人的私生活并不敢兴趣。
只是话音一落,他表情逐渐意味深长,稍微偏头,视线越过她落在不远处,纳闷:“我以为那人是你男朋友,他盯着这边看很久了。”
姜满棠疑惑回头,猝不及防撞入那双深邃漂亮的瞳仁。
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就是他。”
姜满棠冲齐思文笑,脸颊粉嫩软和,仿佛咬下去就会爆浆的雪媚娘。
“学长再见,路上注意安全。”
齐思文拨弄刘海儿,避开不远处那道锋利的眼刀:“嗯。”
告别之后,姜满棠转身冲向展鹤。
逆风的方向跑起来格外费力,可他真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在她快靠近时才张开双臂揽住,目光仍放在不远处,直到两辆网约车汇入车流,彻底消失不见,他才肯垂眸看向怀里贪恋温暖的人。
为了宿舍的第一次聚餐,姜满棠非常有仪式感的搞了个漂亮造型,长发散落,妆容清新,看起来像颗软烂的水蜜桃。
展鹤捏了捏她的面颊肉,触碰到一片凉意,于是臂弯揽的更紧了。
不动声色地打探:“太冷了,你还想逛吗?”
“当然。我们都穿得很厚,不会被冻到的。就算冷,走一走身体就热了。”
姜满棠挽住他胳膊,拖着他向前走。
她似乎很喜欢这个姿势,可以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那儿,黏黏糊糊的。但展鹤却只想观察出,她对别人的笑,和对自己这个男朋友的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可惜没有得出能够劝服自己的结论。
暗恋太长,梦想成真又来的太突然,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勾起埋藏在心底最深刻的不安,连同相处中的点滴都变得格外不真实。
展鹤一面唾弃自己,一面又很难忍住,试图从姜满棠的态度里试探出他想知道的答案。所以,在姜满棠主动问及他今晚吃了什么,这样没营养的话题时,展鹤破天荒的没怼她,而是顺势反问:“不是和室友聚餐吗,怎么来这么多人?”
“你说学长他们啊,在烤肉店里偶然遇见的。外面不好打车,正巧他们来了,又问我们要不要一起,所以就搭个伙喽。”
展鹤嗯声,还是觉得和她聊天的男人形象太扎眼。
只是一秒钟没憋住,泛着酸味儿的话就吐出口了。
“你们很熟?”
“算,也不算。”姜满棠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种关系,皱皱眉,表情和语气一样纠结,“校宣传队那会儿和学长共事过,后来参加社团,发现他是社长还挺有缘分的。不过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交流了。”
不知哪个字眼变成针让展鹤心被莫名刺痛一下,有股汹涌的酸涩和嫉妒弥漫在口齿中。他独自一个人品味这段感情的时候,最爱用缘分概括,但当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有些恼恨这个词为什么人人都有使用权。
“你问他干什么?”姜满棠对于感情这方面虽然没那么灵光,但也不至于像从前一样迟钝,于是猜测:“你讨厌我和别人走得太近?”
“没有。”展鹤矢口否认。
姜满棠撇嘴:“瞧你的脸色,冷冰冰的,肯定介意了。”
她看得出他的坏心情,却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可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呀,难道你参加的社团里就没有女生?”
有当然是有,但他从来不和除她之外的异性有任何交流。
展鹤没解释,避重就轻道:“太累了,懒得笑。”
果不其然,姜满棠的注意力被转移,开始吐槽这一周堪称“特种兵”的大学生活,还特地拿出微信步数给他看,每天都一万步打底。
“我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明明是同一天上午的专业课,教室却在不同的大楼,往返少说要十几分钟。下课铃一响,大家抄起课本就往外冲,以前我只会在食堂抢饭的时候才这么积极……”
“还有课外活动这一项。为什么经济学院和传媒学院的篮球赛,要我们化学与工程学院的大一生去加油助威?还安排人在场点名,缺席就要扣分还没每天雷打不动的讲座、宣传活动,这安排实在太过分了。”
姜满棠捂着脸哀嚎:“如果能重来一次,我绝对再也不信高中老师那套‘读大学就轻松了’的说辞,人生根本就没有轻松的时候。”
展鹤被她的反应逗笑,唇边荡起浅浅的弧度。
他掌心扣着她发顶,爱惜地摸了摸,一句“辛苦了”卡在喉头半天,出口却变成寡淡如水的一句:“很走心的人生感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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