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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酱是直接封罐的,何云芝没有尝过,作为她的儿子任准也不傻,他表现抵触,赵只今就快要把罐子怼他脸上了,他也还是没去接。
“什么意思?”
“送你了。”
“这是你妈专门为你准备的。”
“她很喜欢你,给你也不算辜负她的美意。”
“……”
赵只今简直无语,她又看了眼任准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实在不愿意惯着他。
“好啊,那我就收下。”
赵只今说完哼了下,将罐子揽回怀里,同时将啤酒也握紧了些,不预备给任准了。
“那我走了。”
但她又虚张声势了下,一个砍价后等待被唤回的动作,任准望着她转过身时松散下来的丸子头,心被擦起了毛边。
“那个……”他临时起意,决定叫住赵只今,可奇怪的是,他明明记得她的名字,可脱口而出的却是,“心相印。”
这是什么lowlow的谐音梗?赵只今一头雾水,迟缓的回过身,“你叫我什么?”
“维达。”
“……”
“清风。”
“……”
赵只今认定他是故意为之,自己的名字多好记啊,于是再度转身要走,不给他捉弄的机会,任准不再继续玩笑,认真叫她,“赵只今。”
“干嘛?”
“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
*
赵只今想,任准真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
上一次他说请自己喝酒,却是让她拎回家自己喝,而这次他说请她吃饭,却绕开了周围各色的餐厅,将她带去了家里。
赵只今站在门边,没急着去换鞋,她还是想再表现矜持下,“那……个,吃什么呀?”
任准晃了下手中的袋子,里头装着方才他顺手在小区超市里买的葱、黄瓜、胡萝卜还有鲜切面,“炸酱面啊,很难猜吗?”
赵只今猜到了,却猜不透,“你刚不说把炸酱送我了吗?”
“那你再送回给我吧。”
任准话音落,已经进了屋,赵只今弯腰换好鞋间,只听见水流声、刀切声,而她循声走过去,任准已经系好围裙,正站在案台边备菜,而他身后,一锅水也已经架在灶火上了。
赵只今感叹他速度真快,同时她一半身子站在厨房里,另一半身子站在走廊里,开始好奇打探着这套房子。
客厅很大,还配着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的灯火和屋里的白炽灯交织在一起,让黑夜少了些落寞,只是这屋子实在是太过极简了,一张长条沙发,一个方形矮茶几还有落地式电视就是全部陈列了,又让赵只今觉得这只是主人一个落脚的地方。
“你这……”赵只今看着其它几扇紧闭的门,她望不到里头的风景,但觉得应该和客厅大差不离,“真是超级极简风啊。”
“嗯。”
任准敷衍回答间,端着一个海碗要出厨房,厨房的门前一下变得逼仄起来,任准的身影压过来时,她条件反射性的想往前走,差点和他撞个满怀,而往后退时,她又碰到了靠在走廊墙边的若干滑板,原本安静的屋子就这么叮铃哐啷的热闹了起来。
“你真的很……冒失。”任准想起上次在医院赵只今也是那么莫名其妙的撞上来。
“你该事先打个招呼的。”
“你该先问过我再参观我的房子的。”
“……”
赵只今自认理亏,于是弯腰去扶滑板,想就此翻到下一页,不想,任准又说:“你别动,等等我自己收拾。”
“怎么?你的滑板也好几万?”
赵只今觉得任准是怕她弄坏他的东西,气哼哼地问,任准则白了她一眼,将碗递给她,“你先吃面吧,一会儿就坨了。”
“……”更加理亏了,赵只今低眉顺眼地接过面碗,上面整齐地码着黄瓜丝、胡萝卜丝、葱丝和炸酱,色彩搭配得当,看起来食欲满分,她又巡望了下连在一起的客餐厅,问:“你这也没餐桌啊?还有……怎么就一碗啊?”
任准已经弯腰蹲下在摆放滑板了,声音断续的说:“茶几就是餐桌……就一碗面……我另外煮了饺子。”
“有面还煮饺子?”
赵只今问,但那边大概是太投入,并未回复她,她确实是有些饿了,于是直接盘坐在茶几旁,用筷子三两下的将面拌匀,张大了口要大快朵颐。
但……
*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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