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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明遥的肩膀扶着,实际上却是让明遥和自己一起面对了镜头。
明遥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甘佳君在故意刺激她。
哪怕明遥知道甘佳君是有意为之,但不得不承认,甘佳君每次都知道如何精确的打中她的弱点。明遥没有想到,甘佳君怎么能够把这枚胸针取了下来。
可镜头对着,这一刻,那种难以控制的委屈感又席卷了她。
“清场。”
这道低沉声音出现的时候,在明遥和甘佳君面前的摄影师被迅速的带走了。连明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的视线里看到了季斯舟。
他那么高,哪怕是在人群后面也照样挺拔出众。
媒体很快被清了出去,季斯舟来到震惊的甘佳君面前:“逝者为大,想必明伯伯会想要安静些。”
甘佳君挤出声音:“季总,说的是。”
他的视线滑到甘佳君的手上,甘佳君忙松了按在明遥身上的手。
在季斯舟的示意下,墓园里进来的那些媒体和摄影师都已经被清理出去。
他出现的总是这么及时,这两天都是。她将那枚胸针摘了下来捏在手里,别针后面的凸起紧紧陷入她的手心。
明遥和甘佳君不再交流。之后的流程进展的很顺利,起码没有甘佳君故意在面前作秀,很多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只是这枚胸针,明遥只能将它收到自己身上,没有办法让它陪着明青林下葬。
遗嘱里面已经说过需要满足她结婚的条件才能得到遗产,明遥甚至来不及悲伤,就要思考自己要找谁来结婚。
季斯舟始终安静的在旁边,除了来的时候,他不再有任何的干涉行为。
明遥无暇顾及他。
季斯舟的态度像是个态度谦恭的晚辈,像真的就是来送明青林最后一程。等到葬礼流程走完,甘佳君的摄影师们又都在外面,她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发挥余地,于是和她的保镖毫不留恋的走了。
墓碑前,只剩下了明遥。
她拿着那枚胸针,凝视着母亲的照片。
明遥知道,这枚胸针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天色阴沉,但没有再下雨。明遥此时才明白,自己在这世界上已经是孤身一人。父母亲都已经离世,她的家没有了。
季斯舟在后面等着她,他知道此时的明遥需要一个不被打扰的时间,他只需要在这后面等着便好。他的视线始终追随着明遥,又保持着恰当好处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的距离。
明遥在疑惑,在她的脑海中,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适合结婚的人选。在这个圈子里,比明家有钱的人没多少。哪怕放低要求,找那些没有明家条件好的人,那如何保证对方一定能够与自己很好的合作?
既然是要结婚,那自然双方都要参与这一次的扮演,还为期一年。
她自然可以和对方签订合同,但如果那个人不值得自己信任,将这份合约拿出去大肆宣传,那明遥只会输得一塌糊涂。
信得过的人,明遥没有,人脉都浮于浅表。
明遥深呼吸调整着
自己的心绪,转身走向季斯舟。
“季总久等了。”她说,“我们走吧?”
明遥的手上还拿着那把黑色的长柄伞,“谢谢,物归原主。”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季斯舟接过了那把伞,领着明遥往自己的车方向。
明遥摇头,当他是一片好心。只是她……不习惯别人对自己无故的帮忙。她不喜欢欠人情,而且和季斯舟也不熟。
到了车门外,还是季斯舟体贴为她开的门,明遥没有拒绝。在国外待久了,她对这些绅士的举动已经习惯。
季斯舟和明遥一起坐在后座,谁也没有说话。明遥自觉尴尬,她一个在外面挺社牛的人,到季斯舟的面前,总觉得放不开。
对季斯舟的印象里,还停留在年少的时候。印象里,这个季家的哥哥因为自小就被当成继承人培养,所以总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小孩子在一块儿玩的时候,季斯舟也不会参与。
“还好吗。”季斯舟先打破了沉默,“到家里还需要四十分钟,你可以睡一会儿。”
明遥说:“好。”
她上车之后还没有放松过,不知道季斯舟有没有看出来。虽然已经答应了要放松,但实际上背挺得很直,都没有让自己贴在车座上。这个小空间里只有她和季斯舟,而季斯舟对她而言,是个陌生人。
明遥对外界的一切到保持着警惕,包括季斯舟。
她和季斯舟之间隔着足足有一个人的距离,两人都挨窗户坐着,明遥一点也不往那边看,尽量让自己的尴尬更少一点。
奇怪的是,她分明是一个在男人的面前游刃有余的人,到了季斯舟的面前就不行了。
思前想后,明遥都觉得是因为季斯舟实在过于正经,而相遇的场合又相对而言的肃穆庄严。在外面的时候,明遥都是逢场作戏,因此从不让自己吃亏。可一旦对方认真,明遥就会立刻毫不留恋的抽身。
她需要热烈的爱,不需要稳定的束缚,哪怕那份爱颠沛流离。
季斯舟是完全相反的人,他太正经,看上去还像是没有感情。就像是那种就把女郎坐在他的腿上解开衬衫纽扣,他都能清心寡欲的那种人。
明遥这几天精神都很紧绷,就只在这个时候开了一会儿小差。她突兀地想象了一下季斯舟在酒吧坐着的场景,觉得实在太违和。季斯舟不像是会去酒吧的人,更像是那种工作狂,家都不回去的那种。
挺好,明遥这么想着。
她没想到的是,她最后居然被季斯舟叫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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