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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打开后门,哆哆嗦嗦用高老大的闺女挡住自己,小声喊:“猴子哥?仨儿哥?”
直到走到地窖口,麻子看见里头横七竖八躺着一地人,吓得裆下立马潮了一片:“谁!”
还没尿完,就被林星火捏实的冰团子砸的翻了白眼。
后面齐齐冲出来的脏胡子脸颊哆嗦一下,一闪而过的影子清清楚楚让他看在眼里,那脚好像没着地:“鬼!”
另三个也嚎的跟狼似的,块头最大的舌头都咬破了:“罗锅鬼!”
罗锅个头,那是她的背篓!林星火蹿上墙头,没理前头拿刀的,直接对着脏胡子甩出匕首去,弯月似的獠牙在空中旋了一圈,又回到林星火手里。
“咣当”一声,脏胡子手腕上滋出老高的血,沉重的铁家伙落地。
剩下的三个背靠着背,拿着刀乱挥。
这种身手的人比鬼还可怕。
脏胡子一面哀嚎一面呜噜噜的呼唤他的黑貂。
不给敌人反击的时机,林星火没有厚此薄彼,照样送了剩下人一双半圆“手环”。
挨个敲晕,林星火转头看见兔狲叼着只长条黑貂,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子从屋里走出来。
兔狲丢下晕死的貂,一个飞跳蹬在脏胡子脸上,两爪舞的残影都飞起了。
“嘶——”林星火看到脏胡子脸上的胡子都被挠掉了,没忍住吸了口气,狲大爷跟她打架时都是爪下留了情的。
兔狲丢过来个高傲眼神:“还问不?”
林星火想了想:“问。”
脏胡子被捶醒的时候眼睛肿到睁不开,他也是个狠茬,硬是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尖,呸口血沫,极力去看栽到谁手里了。
却只看到跟前院里竖着十二根木头,他的兄弟都背对着他绑在桩子上,不知死活。
脏胡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也被钉在木头上,和兄弟们齐齐对着银杏树下冻死的老两口。
“嘤嘤——”林星火借屋里暖和喂狐狸崽儿们吃了些自带的肉干,把它们放出来活动一下。
脏胡子咽了口口水,他现在才真害怕了:这些木头是高老大爹娘攒的寿材,先前都码在前院,根根大.腿粗的木头直直矗在冻硬了的雪地上,诡异的对着高老头瞪圆的眼珠子。还有那飘乎乎的不是人的笑声……
林星火刚到他背后,脏胡子就狠命一咬舌头,喷出口血:“老子死了也变鬼——”
“……”林星火借着堂屋的灯光看了眼手里的账本,“算了!不问了。”
脏胡子那口血臭的呀,林星火嫌弃的退了半步,突然看向兔狲和狐狸崽:“以后得给你们刷牙。”
竖起的木头是为了方便她问话搜检,这伙贼人太多了。林星火没多想,举起木头夯下去比翻这些臭烘烘的贼偷可容易多了,还能叫她在背后说话。
这起人穷凶极恶,除了那个新入伙的麻子,别的手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人命。而最毒的还是那个被手下天.葬了的高老大,林星火翻这本账本兼日记,才知道魏奶奶曾说过的小盒子沟三胞胎里的老大被豆子塞进鼻孔憋死的事儿,压根就不是孩子自己弄得,而是那家得了三胞胎碍着高老大的眼了,高老大就趁人家里大人忙活的时候……
林星火挨个摸摸崽儿们,后背的凉意消下去一些。她从柴房里把爬犁拉出来。小盒子沟沾林场的光通了电,可高老大家里连柴房都有灯泡。
将高老大的妻小锁在柴房里,林星火一趟趟的把脏胡子等人翻找出来的钱和票证、金银古董等搬到爬犁上,最后把脏胡子等人挨个往上摞成摞。
林星火甩了甩手上沾上的血,抓起一把雪摁在脏胡子的伤口上:“别淌没了。”
她的獠牙匕首扎的洞凝血很慢,怕林场保卫科制不住这些人,林星火还挨个给这伙贼的四肢扎了下。
后半夜停了一会儿的雪花又大了起来,整个天地白茫茫一片。
林星火攥着爬犁绳往几里外的林场去。
“嗷呜!”偷溜来却跳不进高老大家石头墙的大黄从雪窝里蹿出来,兴冲冲的拱林星火的手。
林星火怕太沉累着它,大黄还不乐意了,咬住缰绳不放。林星火只得套在它身上,大黄嚎了一嗓子,撒腿就跑,拉的爬犁呲溜溜。
“诶!”林星火磨牙,把颠下来的脏胡子又甩上去。
不过几里路,林星火在爬犁上压根坐不住,时不时就得跳下去拣掉下去的贼,要不是雪厚正松软,摔也能把这些人摔过去几回。
倒是兔狲和狐狸崽儿,个个喜欢的了不得。狐二狐三还跳到大黄身上去,嘤嘤叫了一路,把包着伤的狐大羡慕的了不得。
等到了林场,林星火都已经学会怎么赶爬犁了。
林场是国营单位,这年头的保卫科有多牛气看林场就知道了,不仅有手.枪步.枪,连炸.弹都有。
何小虎是小盒子沟年轻这辈最出息的一个,不仅进了林场,还是保
卫科的正式科员。转正五年里,替林场处理过大大小小不少案子。人人都说这小伙子拳脚厉害、打枪还准,稳重干练,是老科长最得意的徒弟。何小虎觉得自己的胆量练到家了,啥事都不能让他破功。
位于林场大门口的警卫室被敲响的时候,何小虎还以为白天闹架的两口子又打仗了呢。
他在镜子里正正帽子,扣上军大衣的两排扣,这才打开警卫室的门:“你留在这儿,我去就行。”
值班的另一个同事搓搓脸,翻开记录本登记时间,头也不抬的道:“成!我给你记上。”
“吽!”何小虎被雪扑了一脸,精神头瞬间就醒了,他下了台阶一迈腿,忽然吓得蹦起多高。
“咋还牛叫?”同事好笑的拉开门。
何小虎奔命似的蹿了回来,一把推开同事,关上门摸出家伙就凑到门缝警戒。
“啥情况!”同事火速退后蹲下,用厚实的墙做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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