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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才抵达城堡,门口的侍卫恭敬地将他们迎进去。
进去之后,里面又是一个铺满石板的广场,不过这个广场上有喷水池,有雕塑,也有花草树木,应当是给人活动的场所。
下车后走了一刻钟,终于抵达了城堡的正门。
费尔南多跟门口的侍从说明了自己的来由,侍从转身进去通报,费尔南多说:“咱们等一等吧,陛下此刻应该在做礼拜。”
闵悉好奇地问:“阁下你今天不做礼拜吗?”
费尔南多做了个鬼脸:“心中有天主,随时随地都可以礼拜。”
闵悉忍住笑,在这个年代,这样的社会氛围下,男爵还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家伙。
不多久,侍从说:“阁下,请到偏殿等候。”
闵悉和云霁跟着到了一处偏殿,城堡的房间给人第一印象就是高大空旷,房顶高达十多米,人进去之后会觉得自己特别渺小,这大概就是修建者的目的。
偏殿内铺着精美的波斯地毯,墙壁上悬挂着许多巨幅油画,有阿维什王朝的历史画,也有宗教画,金色的天花板上也是叙事形式的天主教壁画。
虽然有着巨大的窗户,但窗玻璃是彩色玻璃拼接起来的,透光功能也一般,要不是今天是个大晴天,阴雨天进来的话,只怕会觉得阴暗。
闵悉和云霁按照指示在椅子上坐下来等待国王陛下,侍从为他们倒上茶,用的居然是一整套青花瓷,这显然就是从中国运来的。
更让闵悉觉得惊讶的是,这套青花瓷茶具都用纯金做了杯套和杯柄,身价一下子变得昂贵起来。
闵悉仔细看了看,外销瓷也算精美,但跟他在博物馆里看到的官窑瓷器比起来,还是差不止一个档次。
他端起茶杯,忍不住笑着说:“七哥,看到这个真亲切!”
云霁端起茶杯,嘴角带笑:“是啊。这个杯托做得也甚是精美!”
费尔南多说:“这套茶具倒是有些年头了,是先王从天方国人手中买来的。”
这个天方国人,就是阿拉伯人,这群阿拉伯人倒是会做生意,把从中国弄到的瓷器丝绸等倒卖到欧洲,差价赚得盆满钵满。
由于有杯套托着,也没法看到茶杯底部的款识,不知道是出于哪个窑。不过元明青花出得最多的是景德镇,想必也差不太多。
闵悉心想,这么一套茶杯,要是留到自己那个时代,怕不是得值个千八百万的,真想带着元明青花穿越回自己的时代啊,不过也只是他做做梦而已。
一杯茶还没喝完,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人声:“在里面了吗?”这声音听起来颇为年轻。
费尔南多站了起来:“陛下来了。”
闵悉和云霁赶紧放下茶杯,站起了身。
一个身材中等的年轻人大步走进殿中,费尔南多说:“参见陛下!”
闵悉和云霁也赶紧行礼:“参见陛下!”
塞巴斯蒂昂一世抬手一挥:“免礼平身!坐吧。”他快步走到中间着主位上坐下来,好奇地盯着闵悉和云霁打量。
闵悉和云霁又重新坐下,抬头去看国王,这个国王年轻得过分,分明就是个少年人。
塞巴斯蒂昂一世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闵悉说:“回陛下话,我叫闵悉,您可以叫我闵。”
云霁也学闵悉介绍了自己。
国王又问:“你们多大了?”
云霁说:“回陛下话,我二十岁。”
“回陛下话,我十八岁。”
塞巴斯蒂昂一世惊奇道:“你们竟如此年轻!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咱们也算是同龄人。跟我不必太拘谨,我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说话随意一点,跟我聊聊你们是怎么来到里斯本的吧。”
想要什么赏赐
闵悉的拂朗机话比云霁的流利,他便把他们遭遇海难后被雷斯船长救了的经过说了一遍。
塞巴斯蒂昂一世听得连连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扭头看向费尔南多:“是那个雷斯吗?”
费尔南多忙说:“是的,陛下,就是那个被迫杀妻的雷斯。”
塞巴斯蒂昂一世皱眉:“倒是可惜了。不过也情有可原,事关男人的尊严,一时情急杀了奸夫淫妇也并不出人意料。”
闵悉和云霁听得心怦怦直跳,他们很想给雷斯求个情,或者打听一下雷斯的判决结果,但到底才跟国王见面,并无交情,实在没有求人的资本和底气。
闵悉只是说:“我们也听说了雷斯船长的事,深感遗憾。雷斯船长是个特别公正谦和的人,他是一位真正的骑士,我们在船上被其他水手欺辱的时候,都是他在为我们主持公道,若非他,我们很难平安抵达里斯本。”
塞巴斯蒂昂一世不置可否,换了个话题,说:“你们来自大明哪个城市?跟我说说你们的家乡和里斯本的区别吧。”
闵悉和云霁分别说起了自己的家乡,当云霁说起大明的首都人口约莫有七八十万时,塞巴斯蒂昂一世惊讶不已:“你们的国都竟有七八十万人?那你们国家有多少人口呢?”
闵悉看向云霁,云霁说:“约莫有近万万人。”
塞巴斯蒂昂一世一脸茫然,问:“那是多少?”
云霁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就是1亿人口。”
塞巴斯蒂昂一世瞳孔猛然收缩,看向费尔南多:“佩德罗,他们有一亿人口,这话是否可信?”
费尔南多说:“陛下,臣不清楚。”
闵悉赶紧说:“陛下,我们国家的国土面积与整个欧洲接近,近二百年来没有遭遇过大的战乱与饥荒,国泰民安,人口达到这个数量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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