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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药。”
黑衣人将一个瓶子扔给她,卫玠接过,略微迟疑的凝视黑衣男子,却迟迟不喝下,黑衣男子低笑一声,喜怒不明。
“你不信这是解药。”他站稳慢慢走过来,暗夜之中那双眼睛却炯炯发亮,眼中一片冷酷无情。
“好,我信你。”卫玠暗忖这黑衣人跟她无冤无仇,毒死她又有什么好处,今日她助他脱险,也算是他的恩人,遂沉下心喝下。
“不过,总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卫玠倏尔起身,嘴角掠过一丝冷漠的弧度,她救他,绝对不是白救,必须要付出代价。
“厉邱伟。”黑衣人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如今他身受重伤也逃不远,索性留在未雨院,最危险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好,总有一天你要还我这个人情。”卫玠漠然的看着他,眼皮有些沉重,一阵困意袭来,不觉打了个哈气,也不理会黑衣人,径直往床榻上走去,倾身躺下,安然的盖上锦被,末了才看一眼黑衣人,懒洋洋道。
“你随便,别打扰我睡觉。”
“……”黑衣人眼皮微跳,顿时心中一阵无语和郁闷,看着已经入睡的卫玠拳头不由得捶了一下墙,抿了抿嘴,谁理你,遂靠坐在墙边,闭目养神。
聿香阁
暗香缭绕,精美华丽的软榻之上,王聿斜卧着微微阖眼,遂后睁眼,目光落在手上滴染的两滴鲜血,那是卫玠脸颊上沾染的血渍。
黑衣人在未雨院。
王聿线条隽秀优雅的脸上浮现几分阴霾之色。
“盯紧未雨院。”这次他要借助这个刺客,将这个幕后操纵之人除掉,王聿目光寒冷如冰,淡淡扫过下首跪着的几个灰衣人命令道。
“是。”灰衣人俯首齐声道,眼中全然是血腥残酷之色。
“府中丢失何物?”他轻轻问道。
身旁一名身着灰衣长袍的男子俯身恭敬回道。
“一幅画。”灰衣人暗青色的瞳孔闪烁着无尽的杀意,那幅画是主子视若珍宝之物,若是画中之物被人知晓,岂不是前功尽弃。
翌日
卫玠醒过来,见房中空无一人,不由得疑惑,起身下榻,服侍的婢女将洗漱之物端进来,卫玠忙道。
“放下,本公子自己来。”婢女将东西放在外面,听到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卫玠眸子微凉,端坐于椅子,过了一会儿沉下声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淡淡说道。
“早日离开未雨院,我可不想被你连累。”
黑衣人自柱梁上飞跃而下,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残酷阴冷,声音也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冷。
“今晚我会离开。”
闻言卫玠轻轻一笑,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她对黑衣人潜入敏阳侯府的目的并不感兴趣,这与她无关,她更知道,王聿心思缜密,侯府护卫众多,守卫森严,怎么可能让黑衣人有机可趁进入府内,蓦然心底渐渐生起一丝疑惑。
夜晚已悄然降临,风萧瑟,夜沉沉,竹影摇摆晃动,站在窗边的卫玠静静的遥望星空,四下寂寥无人,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隐约之中似乎有人在监视着未雨院,幸好黑衣人方才已经离开了,这里是敏阳侯府,除了王聿,不会有任何人有这个能力,恍然之中,她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那个黑衣人是王聿故意放走的,也许,那个黑衣人也是他刻意放入敏阳侯府的。想到此处,卫玠心中不由得激起一阵彻骨寒意,不可能,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风中弥漫着冷厉的气息,还有浓烈的阴谋气息,卫玠一颗心沉甸甸,敏阳侯府原来如此危机四伏。
只是不知道王聿放跑黑衣人究竟为何,关上窗,将疑惑深埋心底。
卫玠躺在床上心事重重,彻夜无眠。
成都王司马颖
白云飞夏雨,兰桂起香风。飞雨如断珠,倾洒人间,湿风消暑意。
今早一起卫玠便收到哥哥遣人送来的书信,信中之意竟是让她留在敏阳侯府,并且让她密切注意敏阳侯的一举一动。
卫玠急忙将信扔进香炉中烧毁,心若有所思,哥哥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监视王聿?
午后,晴空万里,风雨皆停。走出未雨院想逛一逛这偌大敏阳侯府,未曾想刚踏出未雨院,府中侍女看到之后竟围住她瞧个不停,频送秋波。卫玠掩面,不由得灰溜溜的又回到未雨院,院中侍女小有见到卫玠脸色微红步伐急匆匆的回来,为她端了一杯茶,看着她微微取笑道:“公子下次出门一定要蒙上面,不然走到哪里都是水泄不通的呢。”
卫玠喝了口茶刚咽下,听到小有这番话差点呛死,看着她脸上调侃之色,心中不由得好奇道:“为何小有见到本公子不脸红?”
闻言小有却微微低下头,低敛的睫毛长而卷翘,俏丽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沉默无言。
只听见旁边伺候的侍女连衣连忙笑道:“公子不知,小有心中只有敏阳侯。”顿时小有面容红若烟霞,扬手做样要打连衣,羞怒道:“叫你多言。”
卫玠心中却微微一惊,看着天真无邪的小有,突然问道。
“那敏阳侯是个怎样的人?”
连衣将手中的点心轻轻放在暗红木桌上,毫无防备不假思索道:“敏阳侯是个好人。”
闻言卫玠不由微微一错愕,接着疑道::“是吗?”
语气之中是满满的质疑,而小有却迅速抬起头,有些气急败坏道:“公子并不了解敏阳侯,小有和连衣都是敏阳侯所救,若没有他相救,恐怕我俩早就沦落风尘,一生凄苦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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