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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荂微微斟酌,眼中溢出一道冰冷的狠毒之色,张林此人竟有如此狼子野心,竟想除去孙秀,看到此处,司马荂已经决定将此信件交给皇帝司马伦,张林此人不可留。
清清幽幽的月色薄如轻纱的拢下一片朦胧,木槿花香翻涌浮沉在空气之中,不知名的虫低鸣,无边的夜色与远山相接,绵延幽远而宽广。
卫府
卫玠正在窗边望着窗外无边的夜色,没有想到短短六个月洛阳城已经易主,不知为何她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总觉得还有更大的变动即将来临。
哥哥这几日整日夜里才归府,面容亦越来越严肃。
当然这几日不知为何突然有许多学士慕名而来拜访卫玠,卫玠有些受宠若惊,问了才知道,竟是那日她在酒楼之中回答了那位老者的问题,那番与众不同的理解让许多人为之惊叹。
阿瑶将洗漱的热水送来,这几日大公子经常不在府邸,二公子整日里忙着招呼那帮自称大学士的人,可谓是忙得昏头转向。
“公子,夜已深,还是早些休息吧。”阿瑶面露担忧,公子虽然现在极少发病,但身体却依然虚弱。
卫玠不知阿瑶心中所想,毕竟卫玠整日里活蹦乱跳的,精神满满,活力四射,除了那一副娇柔貌美的容颜与身体似女子外,其余的言行举止看不出一丝像女子来。
“你一说,我果然困了。”卫玠打了个哈气,懒懒的从靠椅上起来,拿起洗漱的帕子擦了擦脸,又将靴子脱去,将脚浸泡在热水之中,那脚趾头浑圆洁白,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唉,我只怕明日又有人上门拜访,我哪里吃得消啊。”卫玠垂头苦恼道,早知道就听哥哥的话不乱跑出去了,这帮古板的学士竟夸她的见识高妙,卫玠一想到此处,不由嗔笑出声。
“公子不呆在府中不就清净了。”阿瑶无意间说道。
闻言,卫玠眸子一亮,对呀,只要出府就不被打扰了,阿瑶点醒了她。
“好了,本公子要睡了,阿瑶,你也下去休息吧。”卫玠一想到明天可以出去轻松一下,一双眸子不由笑意满满,难掩愉悦的心情。
阿瑶看了卫玠一眼,只觉得公子有几分莫名其妙,默默的将木盆端了出去。
卫玠美滋滋的走到床榻上躺下,已经将所有烦恼都抛之脑后,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卫玠已经进入了梦乡。
相救
翌日
雾薄云淡,流燕轻啼,清风微凉,玉兰花苞含娇似怯的立在枝头,如翠玉般的梧桐叶伸展出了墙外。
卫玠起身伸了个懒腰,阳光透过微微敞开的窗漫了进来。
天气晴好啊,卫玠心中一喜,反正哥哥今日不在府中,她也可以偷溜出去了。
穿好了衣服,阿瑶将洗漱的东西送进来,看见卫玠行装齐整,容光焕发着朝气蓬勃,英姿飒爽,不用想也知道二公子这是要偷溜出府了。
“阿瑶,哥哥今日出门了吗?”卫玠接过阿瑶手中的帕子利索的擦了擦脸,急忙问道。
阿瑶面露忧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方才大公子已经出门了。”
语落,卫玠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洁白无瑕的肌容微微透着一丝红润,似那刚绽放的花苞映着娇羞的怯红,一双眼眸似那晃动的波光萦绕着妖娆之色。
那一抹笑容瞬间便夺去了阿瑶的目光,他愣愣的看着卫玠,一时难以回神。
卫玠看着阿瑶眼神怔呆,不由得伸手拍了他的肩膀,好笑的打趣道。
“怎么,被本公子这俊美的的容颜俘虏了?”
闻言,被打醒的阿瑶脸上微微一红,这是第几次看二公子看呆过去了,唉,阿瑶心中瞬间浮现一抹囧色。
卫玠收拾的差不多了,于是乎准备走出院子,阿瑶急忙呼喊道:“二公子,你没带银钱……”
卫玠一听,顿时一窘,差一点又没带银钱了,害,每次都赊账,债主找上门,哥哥一看便知是卫玠欠下的债,因此限制卫玠出门,或许也是因为卫玠自小便身患疾病的原因,对卫玠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宠爱和宽容。
将银钱带上之后,卫玠此刻悠闲从容的走到卫府后门,堂堂正正的打开了后门,随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这步伐要多猖狂有多猖狂。
外面的空气就是好啊,卫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双手交叠放于后脑勺,眼中勾起一抹盈盈的笑意。
街道两侧的小摊贩脸上绽放着愉悦的笑容,人流络绎不绝,大家各司其职,不知为何,卫玠却觉得有些奇怪,似乎街上不少店铺都关了门,这又是为何呢?
卫玠不经有些疑惑,今日除了满足自己出来游玩的愿望之外,其实她还想买一样东西。
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柳央楼,只见柳央楼大门华丽而宽敞,人流不息,卫玠抬脚走了进去,这里倒是不改往日的热闹,身着绫罗绸缎的贵人来往不绝,格局富丽而堂皇,敞亮而华贵的中心台中几位美人妖娆起舞,轻盈婀娜的身段引得楼上的客人笑意不绝,瓷白玉的地板干净而剔透,这里的气氛让卫玠有一丝不适应,从前这里只是一间算得有名的酒楼,如今这里却成了纸醉金迷之地,奢靡而放荡的气息扑面而来。
卫玠皱了皱眉,打算替哥哥买了一壶白玉兰之后便离开,岂料。
“官爷,您请上楼。”只见一边主事的掌柜面上染着阿谀奉承的笑意,急忙凑在一名男子的身侧,微微弓着身体,既惊喜又惶恐的面容,周围随行之人面色皆诚惶诚恐,生怕得罪了这名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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