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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诸伏景光尚未得到证实,他要的答案应该就在被自己刚刚挂掉的两个视频通话里,但即使还没亲眼看到答案,以他对组织作风的了解,也能判断并不会是能让他重新产生希望的结果。
“这样吗。”过了许久后,降谷零打破沉默,“这样的话,会让我感到很难过啊。”
他的声音连带着这句话,都像慢慢沉入了水底,再也浮不起来。
在这次电话的最后,降谷零是这么说的:“你当时给我的承诺,还有兑现的那一天吗。”
疑问的内容,陈述的语气。
诸伏景光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但大概是什么都没想的。
然后就看到梅斯卡尔弹出了第三次视频通话邀请。
点下了确认键,一名正斜靠在沙发扶手上吃着格兰尼达的青年出现在镜头前。
他左手原本还往一旁的牛角包伸去,伸到一半才意识到这次视频通话居然被接了起来,难以置信到扶了扶自己的无框眼镜。
本能地把脸上的表情切换到算账的怒气冲冲,但梅斯卡尔还没开口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挑眉:“你和波本分手了?”
诸伏景光:“……”
他比划手语:“说正事吧。”
梅斯卡尔“切”了一声:“原以为还能听到一些八卦。正事就正事,但我也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级别的……这次你可是欠了我天大的人情。”
看到梅斯卡尔逐渐阴沉的脸色,诸伏景光示意他继续说。
梅斯卡尔和桑布加确实是幼驯染。他们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然后一起被组织代号成员带回来,此后便一直跟着该代号成员留在医疗组。
本来以他们的资质,本该顺遂地一直待在医疗组,直到八年前一件事的发生。
这个庞大的组织能一直运转下去,除了有足够的财力权力作支撑,职责的清楚划分也很重要。什么部门该干什么,你手上的权力只能干什么,都是被清楚标明的。
人体实验这种活,向来都是研究组那边进行的,研发药物——人体实验——反馈改进,这样的流程清晰且行之有效。
可在八年前,有人担着医疗组的名头,私自做了研究组的事情——修改了一位刚分化的oga的基因片段,这人便是桑布加。
而被修改的人,正是苏格兰。
桑布加对苏格兰没什么特殊爱恨,他只是当时急于向“上面”展示自己的能力,又刚好有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可以验证他的想法,便这样做了。
boss得知后下令让琴酒和贝尔摩德解决掉桑布加,可贝尔摩德在到达现场的那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说到这里的时候,梅斯卡尔问道。
苏格兰直视他的双眼:“你我都不知道。”
桑布加活了下来,甚至因此得到升职,可功过不相抵。有人看中了桑布加的潜力和疯劲想保下他,而和他同龄又同在医疗组的梅斯卡尔就是最合适的替罪羊。
冷眼旁观这一切的梅斯卡尔看出自己即将要为桑布加背锅,便先一步主动提出自愿代替桑布加被发配到了欧洲,让桑布加欠他人情的同时还能换得在某些上层那里的好名声。
后来桑布加试图复刻当年的成功,却再也没同等程度地成功过,所以他之前说苏格兰是他最优秀的“作品”是发自内心的。
而这次梅斯卡尔收到苏格兰的信息后,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决定去找了桑布加,用他当年对桑布加的人情交换了一些信息,其中就包含苏格兰想要的部分。
“我说我对你情根深种,不愿看你命不久矣,被桑布加这个神经病骂我神经病。”梅斯卡尔这样补充道。
诸伏景光表示桑布加偶尔也说得没错。
改变苏格兰的那种药物“沙弗莱”来源于研究组,最后却意外在医疗组看到了成果。而原本研究“沙弗莱”的研究组在几年前的一次实验事故中集体丧命,后来接手的人至今都没能把这个药物捡起来。
“除了你刚刚假装不知道的那样,‘沙弗莱’其他的作用我写在这里了,给你30秒的时间看完。”梅斯卡尔忽然把一张纸怼到镜头前。
诸伏景光原本有些纳闷,看完后开始诧异于梅斯卡尔难得的体贴。
boss能以某种方式控制“沙弗莱”的使用者,而“沙弗莱”的使用者只要永久标记别人或者被永久标记,那对应的那个人可被同样的方法控制。
而不知道是药物的副作用还是苏格兰本身体质如此,他的发情期周期异于常人,桑布加根据其他失败的“样品”推测,临时标记和永久标记在苏格兰身上的外在表现是一样的。
纸张被收回去,梅斯卡尔的目光飘移了一下,再次重申:“这次你可是欠了我天大的人情,苏格兰。”
确实是。
诸伏景光找上梅斯卡尔时只是想借助对方和桑布加的过往联系,看看能不能尽量挖点什么消息,没想到几乎能把苏格兰身上的秘密全部抖出来了。
无视心底迅速蔓延开来的冷意与黑暗,诸伏景光微微前倾身体,认真盯着梅斯卡尔,导致后者也不自觉地坐正了身体。
“咳咳,如果你和波本分手了的话——”
“要一起造反吗,梅斯卡尔?”
“——哈?”
如果说对萩原研二,诸伏景光还因为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曾经的双重同期情谊而费心给他和公安搭钱。那么对梅斯卡尔,诸伏景光就只是以“不能两个人都对接同一处条子否则风险太大”为由无情地让梅斯卡尔自己去找官方机构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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