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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古人谈恋爱,这绝对是自己几辈子都想不到的事情,但此刻心里升起的念头却如此美满动人,让她愿意心甘情愿地认下这份心意。
“我知道是因为你害怕。”
“怕我涉险,怕我受伤,怕你护不住我……”
但她话音一落,苏绒就微微弯下身子,乌黑的长发垂到林砚眼前——
温热中还带着一点甜的唇,就这样郑重而轻盈地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林砚的所有话一时间都卡在喉间,仿佛被一道温柔的闪电击中,原本敏捷的思维和舌灿莲花的本事全丢去了姥姥家。
然后就看着眼前的少女直起身,看着他彻底傻掉的样子,眼底漾开一抹得逞的光。
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就转身潇洒地走出帷帐。
“但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明知山有虎,还偏要追着你来这长陵?”
男人僵在原地,怔怔望着晃动的帐帘,风雪声仿佛都远去了。
若要问之前的林砚,他定会觉得苏绒还能是为什么?
无非是为了大义,为了那些受灾的乡亲,
甚至是为了长公主的托付,她那颗总是过于柔软的恻隐之心在作祟罢了。
但现在他骗不了自己。
苏绒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里,分明还含着另外一个答案,一个只为他一人的原因。
她是为他而来。
猫猫比粥棚管用多了
帐帘一掀,寒气扑面。
风雪是停了,可这冷劲儿一点没减,一出门就糊了苏绒一脸。
刚才有多意气风发,现在就有多瑟瑟发抖。
她下意识眯了眯眼,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一团雾,又迅速散开,露出挤在残垣断壁间的窝棚帐篷,灰扑扑一片。
几缕炊烟从粥棚那边飘过来,袅袅升到半空,被冷风一吹便碎成几缕,消散在刚露出曙光的天幕下。
空气里闻不到多少米香,倒是一股子散不掉的土腥味儿。朝廷的粥棚是支起来了,可整个营地却死气沉沉的。
虽然苏绒的目光扫过,也捕捉到一些细微的动静,但灾民们大多沉默地蜷缩在能避风的角落,裹着能找到的任何破布烂絮。
一个个一声不吭,脸上哪有劫后余生的高兴,倒像是惊弓之鸟,眼神里还留着没散干净的惶恐。
孩子的哭声不是撒娇耍赖,是那种受了惊吓之后断断续续的抽噎,听得人心头发紧。
苏绒搓了搓冻得发麻的脸颊,哈出一口白气,胳膊上的伤被厚实的包扎裹着,动作间传来隐隐的钝痛,倒让她脑子格外清醒。
刚抬脚想往粥棚那边看看能帮上什么忙,就听见旁边窝棚里传来一个妇人沙哑又疲惫的声音,哄着怀里哭闹不止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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