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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糊糊的一团,血痂黏在他破损的里衣上。这样看不清,陆鸢鸢三下五除二,撕开他那打成死结的裤带,把裤子往下一拽。
年轻男子的身躯灼热结实,肌肤呈小麦色。砖块似的腹肌整齐地垒在腹上,人鱼线清晰可见,凸起了淡青色的血络。
这伤口看起来是被某种长兵器捅伤的,好在没有伤及脏器,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处理起来容易得多。陆鸢鸢微微松了口气,拿出刚才收缴来的那壶烈酒,摆到旁边,再从储物戒里找出了一只小锅,准备沸水消毒,给他做个缝合。
一边做准备,她一边开始思索现状。
奇也怪哉,原文这么一篇雄竞玛丽苏文,什么天劫、仙妖、战争、宫斗,都不过是谈恋爱的背景元素罢了。每个备选男主都是千金不死之身,即使有性命危险,可以搭救他并与之产生感情进展的也肯定是小若。
这个地方,怎么会出现越鸿需要炮灰干预才能活下来的状况?
就在这时,越鸿的手指头猛地一抽搐,闪电般睁开眼眸。却一下子接受不了阳光照射,被刺激得流出了泪水,只能闭上眼。
“你别急。”陆鸢鸢好心地伸出手,给他挡住射在眼睛上的光,问:“能听见我说话吗?”
越鸿:“……”
他重新睁眼,目之所及,是一片湛蓝的天,以及一双盈满担忧的杏眼。
越鸿剑眉拧起,没有回答。过了一阵,似乎是不喜欢这样躺着和人对话,手臂一用力,撑起身体来,又晃了晃。
陆鸢鸢“哎”了两声,阻止不了,只好搭一把手,让他靠在石头上:“行了行了,先别乱动。我去河边装点水……不是给你喝的,我知道你口渴,但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她一边说话,一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抚。
越鸿疲惫地靠在石头上,瞥了眼自己手臂,不置可否。等陆鸢鸢一转过身,他就游魂似的拿起了近在手边的壶,灌了一口。
下一秒,“噗——”一声。
一口火辣的烈酒,呛到喉中,全喷了出来。
猛烈的刺激,如一根尖锥扎入大脑,瞬间将他飞到天外的三魂七魄狠狠打回体内。
越鸿弓起身体,剧烈地咳嗽起来,腹肌一收紧,牵扯到伤口,痛得他一个激灵,伸手去压胯骨。可是,这一摸,却发现手感不太对。
越鸿缓过了喉头的辣意,眼眶血红,低头望去,就看到自己的腰带已被暴力地撕烂了,裤子也褪了下去。
越鸿:“…………”
这时,一只小手猛地从旁伸出,抢过他手里的酒壶,怒气冲冲道:“越鸿!你找死是吧,我让你别喝水,酒也不行!”
越鸿僵了一下,慢慢地抬起头。看见一个少女生龙活虎地站在他跟前,叉着腰,怒目相视。
从来没有人敢从他手里抢东西。但在这时候,他的注意力已不在这壶被夺走的酒上了,盯了她半晌,他哑声道:“陆……鸢鸢?”
“不是我还有谁?你不会以为自己还在见鬼吧。”陆鸢鸢叹了口气,将那壶酒放到旁边,伸手点了点他的心脏位置,说:“放心,你还活着,我俩都活着,你看,你这里还在跳……”
话音刚落,陆鸢鸢的领口突然一紧,被他拖了过去。紧接着,她胸前一重,压上了什么重物。
陆鸢鸢:“…………”
越鸿的脑袋钻入她怀里,将耳朵贴在她胸上,听了片刻,似乎嫌弃底下丰软的脂肪碍事,听得不真切。他还皱眉,用力地往里碾压了下,热乎乎的鼻息喷在她肌肤上。
陆鸢鸢呆滞地看着他这粗鲁的举动,脸庞逐渐憋红,红了又青,青了又黑。
下一秒,“啪”一下响亮的耳光声,响彻空气。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一巴掌扇下去,惊飞溪边无数鸟雀。
越鸿俊脸一偏,脸皮上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不知道这是不是堂堂雍国三皇子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甩耳光,越鸿居然没有发怒,仿佛还些没回过神来,抬手捂住面颊,怔怔地看着她。
刚才被这家伙拖过来时,陆鸢鸢的膝盖无处着地,匆忙间,只能和越鸿的大腿错开来跪立。此刻,她的大腿与他的紧紧相贴,只隔着两层衣衫,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常年骑射而长出的紧绷健壮的肌肉。也因这个姿势,她现在比他高。
陆鸢鸢不高兴地板起脸,俯视他,问:“脸疼不疼?”
其实她的手掌也震得发麻,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只是把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搓了搓,舒缓那种感觉。
越鸿怔了一下,点头,眼睛仍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就说明你不是在做梦。”陆鸢鸢瞪眼,伸出手,捏住他的脸颊,往两侧一扯:“你给我清醒点!”
以前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但要天天装成低眉顺眼的和亲公主,还不知挨了这家伙多少次的捏脸。这下,她终于能将他的脸皮搓圆按扁,挺直腰板地报复回来了。
只是,论手感,越鸿这张脸可没有她的好捏,骨多肉少。还是她更吃亏。
不过,才一会儿,她的手就被按了下去。越鸿圈住她的手腕,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还活着,那你这三年多都去哪里了?”
越鸿是凡人界的皇子,还是这场战争的其中一股势力。按蜀山低调行事的规矩,尤其是,这趟行动还有齐怅等人同行,她不该说自己是蜀山修士。
不然,等她和大部队一汇合,越鸿肯定猜得到和她一伙的人全是蜀山修士。
她倒是愿意相信越鸿不会害她,不过,他始终是雍国皇子,三年前,他放她走的前提也是不背弃自己的国家。一下子把同伴的身份都漏底,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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