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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胡说!”蒋建华的声音都在抖,“猴年马月的事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肯定他记错了!”
余霞挑眉:“对了,我刚从供销社回来,王会计说你换的确良……”
蒋建华还没说话,傅远山从屋里冲出来,桃花眼带着不快:“大嫂,别在这搬弄是非!有什么话,让云棠音来跟我说!”
“我在这呢。”云棠音的声音突然从余霞身后传来,手里还拿着本泛黄的账本。
“二哥不用急,我这就给你念念账本,三年前冬月买煤两车,实际入库一车半,差的半车记在损耗里了,可库房的记录写着无损。”
“还有,去年过年还写着扯布四尺,账上写的是给妈做棉袄,可妈那件棉袄分明是旧布改的,新布去哪了?”
云棠音晃了晃手里的账本,面带微笑,一查到底的架势。
傅远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翻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想算算清楚。”云棠音翻到最后一页,指尖点着总数。
“这些年你俩贪的钱,加上今天补的收音机差价,一共是一千零二十七块五。要么现在把钱补上,要么我就拿着账本去部队找政委说说,不知道算不算作风问题?有这问题你还能回文工团吗?”
蒋建华经过前几次的事,心理防线已经脆弱很多,哇地哭出来:“我没钱!傅远山,你自己把藏的钱拿出来!”
“我哪有藏钱!”傅远山瞪着她,牙咬得咯咯作响。
“要不要我让阿城来搜搜?”云棠音笑得温温柔柔。
傅远山的脸唰地没了血色,蒋建华扑过去就推打他:“好啊你个没
良心的!藏私房钱都不告诉我!”
两人在炕上扭作一团,余霞在一旁看得直乐,云棠音转身往外走:“给你们三天时间凑钱,凑不够就去部队说清楚。大嫂,咱们先走。”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蒋建华的尖叫:“傅远山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我就去告你偷卖傅家的东西!”
傅煜城就在门口等着,见状笑着握住云棠音的手:“你这招够狠。”
余霞追上来:“音音你是没看见,傅远山那脸白的,跟纸似的!我看他明天就得把钱交出来!”
“交不交都一样。”
云棠音回头看了眼那间吵翻天的屋子:“只要他还在傅家,就别想把贪的钱带走。对了大嫂,明天你跟我去趟供销社,把蒋建华换的确良的账调出来,咱们得把证据做扎实了。”
余霞连连点头:“我这就去准备!对了,张大爷说当年送煤的司机还在城里,要不要我去把他请来?”
“不用。”云棠音笑了,“傅远山要是敢耍赖,我自有办法,他不是想让蒋志成帮忙吗?我倒要看看,蒋志成知道这事儿还会不会帮腔。”
傅煜城捏了捏她的脸:“你这脑子怎么转这么快?”
“跟你学的。”云棠音踮脚在他下巴上啄了口:“你教我的,对付小人就得抓着把柄不放。”
正说着,就见宋玉双手里攥着帕子从外面回来,看见他们就问:“刚听见老二家吵吵嚷嚷的,怎么了?”
云棠音把账本递过去:“妈您看,这是我刚整理出来的旧账,二哥二嫂这些年贪了不少钱。”
宋玉双翻了两页:“我就知道他们管账不老实!”
“妈您别气。”云棠音扶着她:“咱们把钱追回来就行,实在不行就去部队说清楚,总能治得了他们。”
宋玉双把账本拍在桌上:“不用去部队!明天我亲自上门要钱,他要是敢不给,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他们。”
傅煜城笑着点头:“妈这招比我们的管用。”
余霞在一旁附和:“就是!让全院都知道他们是怎么贪家里钱的,看他们以后还怎么抬头!”
云棠音看着宋玉双气得发红的眼眶,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以言说的情绪。
宋玉双是早就想治他们了,只是缺个由头。
现在有她在,总算能把这笔账算清楚了,但没了蒋建华,余霞呢?
这个家还是少不了要分开过的。
第二天一早,傅远山刚开门,就见宋玉双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那本旧账本。
蒋建华吓得直往后缩,傅远山硬着头皮说:“妈您这是干什么?”
“拿钱。”宋玉双把账本拍在他胸口:“一千零二十七块五,少一分都不行。”
“妈……我们没钱!”傅远山只能硬着头皮拿着账本。
宋玉双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眼底的最后一丝笑意都没了,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
“妈!”傅远山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我给!我现在就去借来补上行吗!”
蒋建华也在旁边哭丧着脸:“我去把我嫁妆里的银镯子当了!”
云棠音站在院门口,看着他们慌里慌张的样子,对傅煜城笑:“你看,不用咱们动手,妈就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
虽然是这么说,但她还是很好奇,宋玉双手里到底有这夫妻俩什么把柄?
真这么好用为什么还要用她的手来闹管家查账这一出呢?
拿捏老二夫妻俩
傅远山被宋玉双那句话吓得魂都飞了,攥着账本的手指节泛白,蒋建华还在哭哭啼啼:“妈,我们真没钱啊!银镯子顶多当二十块,哪够一千多?”
宋玉双冷笑一声,从袖袋里掏出张泛黄的纸条:
“这是你去年偷偷卖傅家老花瓶的收据,买主是城南的古董铺,那花瓶是我爹留下的,少说值两千块。你要是不把贪的钱补上,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失,说家里遭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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