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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安捧着碗粥喝得欢,粥里的红薯块粉粉的,混着芝麻盐的咸香在嘴里化开。
小兰往他碗里夹了筷红薯叶:“这菜得多吃,我娘说吃了眼睛亮。”
念安张嘴接住,小脸上沾了些粥粒,像只偷食的小花猫。
月光爬上槐树梢时,蒋建华在给念安缝红薯藤编的小坐垫。
“这藤子得泡软了才不扎人,”她用针线把藤条缝成老虎形状,“冬天坐板凳上,就不会冻屁股了。”
宋玉双坐在旁边纳鞋底,麻线穿过布底的声响格外清晰:“我这鞋底纳了层红薯布,软和又吸汗,明天就能给念安做成棉鞋。”
傅煜城和傅远山坐在院里抽烟,烟斗明灭的火光映着墙角的红薯筐。
“明天把大红薯切成块,”傅煜城磕了磕烟灰,“蒸着吃;小的晒成干,给孩子们当零嘴。”
傅远山点头:“我再编个装红薯干的竹篓,得挂在房梁上,免得被老鼠偷吃。”
灶房里飘来红薯糕的余香,混着夜风里的稻花香,像给这平凡的日子裹了层蜜糖。
念安抱着红薯坐垫躺在小床上,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芝麻糖。
“薯,甜,”他含混地嘟囔着,眼皮渐渐沉了。
蒋建华给他盖好薄被,轻轻吹灭了油灯:“睡吧,梦里的红薯糕管够。”
屋里只剩下月光和孩子均匀的呼吸声,槐院的夜,像块温热的红薯,裹着满院的烟火气,慢慢沉淀出最安稳的滋味。
天刚蒙蒙亮,念安就被窗台上红薯干的甜味勾醒了。
他抱着红薯坐垫坐起来,小手在坐垫的藤纹上摸着,忽然想起什么,赤着脚往院里跑。
傅远山正往房梁上挂竹篓,篓里的红薯干散发着甜香:“小祖宗,怎么又不穿鞋?当心被露水冰着。”
灶房里飘着红薯粥的香气,蒋建华把昨晚剩下的红薯芝麻糕切成小块,往粥里撒着。
“这样煮出来的粥更甜,”她用木勺搅动着,“给孩子们当早饭正好。”
宋玉双坐在灶前添柴,火钳夹着炭块的声响格外清晰:“我蒸了些鸡蛋羹,给念安拌着粥吃,好消化。”
傅煜城扛着锄头去翻地,打算把小兰送来的红薯苗栽上。
“这苗得斜着栽,”他用锄头刨出小坑,“这样结的红薯才多。”
念安跟在后面,把红薯苗往坑里扔,却总扔歪了,引得傅煜城直乐:“小祖宗,这是栽苗不是扔石子,得轻轻放进去。”
小兰背着兔子筐来送新摘的辣椒,红的绿的在筐里堆成小丘。
“我娘说用辣椒炒红薯梗,又辣又下饭,”她把筐放在石桌上,竹编兔耳朵沾着草叶,“看我编的红薯苗筐,能装下十棵苗呢。”
云棠音正往坛子里装芝麻盐,闻言拿起筐子端详:“这筐编得真结实,等会儿让你二伯栽苗时用。”
这物件经用,能传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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