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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澍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解:“这对你来说,有区别吗?”
夏燃低下头,像在问自己,又像在反问:“有区别吗……如果是在我走之前,那时注射了药,他的身体也已经很差,我却还朝他开了一枪……如果是在我走之后……”
我朝你开了一枪,你怎么还能为我做这些事?
尚观洲,你怎么还能想着为我死……
“哎,”陈澍叹了口气,“是在你走之后。那时候我人不在国内,根本拦不住他。当然……就算我在,恐怕也拦不住。”
“呕——呕——”夏燃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四肢发软,几乎站不稳。
他冲到洗手间,先是干呕了十几分钟,后来真的吐得昏天黑地,直到胃里空无一物,连酸水都吐不出来。
吐到眼前发白、浑身脱力,夏燃才勉强停下来。
“我要走了。”夏燃走回包间,声音沙哑地说道。
“去哪?”
“我要回去找他,”夏燃眼神涣散,喃喃自语,“我要问他……必须问清楚……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大衣还挂在架子上,打包好的餐食也被遗落在桌上。
他像是什么都想不起了。
陈澍望着他仓皇的背影,什么也没说,只是收回视线,继续默然用餐。
另一边,夏天已经洗漱完毕,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嘟囔:“爸爸,我饿啦。”
尚观洲走过来,把刚热好的牛奶放在桌上,“先喝这个。一会儿……他应该会带早餐回来。”
夏天刚要伸出去拿牛奶的手顿时缩了回来,“谁?夏燃哥哥吗?那我不喝啦!”
尚观洲眼尾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行啊,那你就饿着。等他回来,正好让他知道,你是全世界最挑食的小孩。”
“你!”夏天气鼓鼓地瞪他,最后还是“哼”了一声,端起牛奶一口气喝光了。
就在这时,大门被推开。夏燃沉默地走进来,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这对父子之间微妙的气氛,径直走向卫生间。
夏天歪了歪头,小声嘀咕:“空手的呀,早餐呢?”
尚观洲也微微蹙眉,合上手中的书放在一旁,无声地跟了过去。
站在卫生间门口,尚观洲看见夏燃正低头漱口,脸上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下颌滚落,连毛衣前襟都湿了一大片。
“你……”
夏燃却抢先开口,声音有些发紧:“今天把夏天送到我妈那儿,你行吗?”
“我倒是没问题,不过你怎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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