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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人?什么中间人?”
兰开斯特不敢相信有人捷足先登抢了他的工作,这一次用了甜品店的理由邀请她出来见面,下一次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呢。或许给达西那边的运河项目使点绊子能行吗?
海瑟尔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我也是巧合的被人引荐的,是一个酒馆里的情报贩子,他对这些三教九流的东西确实有点人脉,你就不一样了,你的圈层层级更高,接触到的人也不一样。”
兰开斯特只能憋屈的承认了,即使他曾经也有过逃避出生阶层的叛逆期,但不管怎么样,他从未真正进入底层世界。
“情报贩子?知道一个落魄铁匠的家庭住址也算情报吗?”兰开斯特在通往白金汉宫的绿道上健步如飞:“说实话,能称之为情报的至少也是贵族辛秘或者军事决定吧?”
埃文低着头在上司的冷哼中追得差点跑起来,他早已习惯上司的阴晴不定,哦,其实是风格多变的“阴”,和屈指可数的“晴”。
白金汉宫门口的这条路不让骑马,偶有官员或者贵族从旁边经过,只是远远的行了个礼,没人上前和面色不善的大法官阁下攀谈。
不过没人主动攀谈,不代表没人会被拦下攀谈。
“看呐,这是谁,这不是尊贵的科学暴君,植物帝国的主人,班克斯爵士嘛。”兰开斯特远远的高声问候恰好进宫来争取下一年经费资助,却被摄政王以国库空虚为理由拒绝了的班克斯爵士。
班克斯刚被那个烂泥一样的愚蠢统治者耍了一通,这会儿遇见谁都不会有好脸色,可偏偏拦下他的人让他一句也发作不出来。
“阿什伍德公爵,日安,如果您是要去找摄政王阁下的话,我想他现在不太有空。”事实上这个昏君正忙着和两个侍女玩闹,根本没心思管正事。
兰开斯特给了他一个假笑:“您进去没空,不代表我进去也没空。另外,班克斯爵士,您虽然为帝国贡献良多,但总还是要珍惜一下自己的名声吧。”
兰开斯特说完,扔下没头没脑的班克斯头也不回的走远了,留下班克斯钉在原地气得直喘气。
不过班克斯终究是什么也做不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大法官不仅是政府里的实权核心官员,还继承了他父亲稀少而尊贵的头衔。
再加上他本人无所顾虑也没什么正常的爱好,经常以随机挑选一个看不顺眼的官员或者贵族使个绊子为乐。
前不久他刚从一个离婚官司的男方手上搜出了一份贪赃枉法的证据,不仅把当事人直接送进了监狱,还连带着拉下了某党派的好几位议员。不过所有明眼人都知道,这位大法官既不是铁了心要维护法律权威,也不是选择好了今后的战队,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至今无人知晓。
当天晚上,班克斯在书房当着正在为他整理信件的夫人的面,通知心腹助理修改下周在皇家学会上的发言稿,要求是剔除从海瑟尔以及另一位学者那里拿到的研究成果的部分,只针对他自己的成果做演讲。
他虽然不明白兰开斯特到底想说什么,不过为了不成为那人的下一个目标,他只能暂时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
班克斯夫人对这变故暗自皱了皱眉头:“这样的话,需要把之前支付的那笔钱从那个劳伦斯夫人手上拿回来吗?”
班克斯爵士在意的是殖民地开采的大钱,对这三千英镑并不放在眼里:“要回来干嘛?她那成果将来我还是要发表的,只是现在暂时延缓,况且也就几千而已。”
班克斯夫人把今天收到的上百封信件整齐的分类码好,才状似不经意的说:“我过段时间想办个新的沙龙,是专门利用植物缓解女性的一些基础不适症状的,因为会有一定成本,所以打算做成慈善义卖的形式。你觉得怎么样?”
班克斯爵士头也不抬,拧着眉伸手就把信拿过来看:“这有什么好说的,一个月都赚不了一百英镑的事,哼,女人的小打小闹。你自己看着办吧,记得别耽搁正事。”
班克斯夫人勾起嘴角,安静的从书房里退出去。
搞定了这个刚愎自用的大阻力,她们的计划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重返伦敦15
在十九世纪初的欧洲,用植物制作的香水已经非常流行了,不过植物香气的主流作用还在于遮盖体味,并没有开发出它的生理调节功能。在香水商业化成熟而芳疗概念还是一片空白的时候切入市场,既容易被人们接受,又能掀起新的潮流。
身份最尊贵的顶级贵妇一般容易固守成规,而且出门才能享受的服务对她们来说或许顾虑重重,经过前期扫荡购物街的亲身体验,海瑟尔决定将目标客户定位在新兴中产阶级以上的群体。
这些刚刚脱离辛苦劳动而产生一定消费欲望的新贵太太们既乐意花一些不太过分的钱,又很喜欢出来交际,最重要的是,她们还不至于太难搞,不会一个不顺心就利用身份把这样一个刚刚起步的小店掀翻。
既然客群不是真正的老牌贵族,那么选址就要避开租金高昂、新贵又不常去的贵族区。
海瑟尔本来打算花一两周好好选个址,不过没过几天,班克斯夫人就通过安娜传信过来说,她有一座合适的别墅可以用来做芳疗馆。
安娜特地选在午饭时间来串门,她把钥匙递给海瑟尔,就自觉的坐在了玛丽对面,熟门熟路的恳请蕾娜帮忙添一副餐具。
“是布卢姆斯伯里联排别墅中
的一栋,那里靠近新兴中产阶级社区,离商人聚集的切尔西区和我们这个区都只用十几分钟车程,热闹但又没有邦德街那么火爆昂贵。对了,还不需要租金,那栋房子是多萝西娅结婚之前就拥有的,我妈妈在那条街上也有过一套,不过后面因为资金紧张被出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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