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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抑的情绪,以另一种极端的方式发泄出来,据说吴王出殡的那一天,不少百姓直接在门口放鞭炮庆贺。
官府管天管地,也不可能管到百姓家里去,百姓想放炮仗,他们更是管不着。
李暮歌白日在街头巷尾走过,闻了一鼻子硫磺味,呛得很,但心里舒服。
李暮歌最后走入一户人家,推开门入内,走过小院,她到了待客的中厅。
中厅之中,颜士玉和穆盈栀对坐。
听到声音,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口,见进来的人是李暮歌,不约而同地松口气。
“属下见过殿下。”
两人拱手行礼,李暮歌抬了下手,“免礼,坐吧。”
她一路行至上位,坐了下去。
穆盈栀面容憔悴,双目红肿,这两日是常怀忠的头七,她私底下没少哭。
虽然选择了让常怀忠去牺牲的路,但是人非草木,感情上到底是无法做到轻易放下。
哭两场就好了,眼泪在解决问题时没有作用,在解决情绪时,作用很大。
“殿下,臣已经同颜家其他人商议过了,接下来,颜家在朝廷之上的门生故旧,会全力支持殿下进行科举改制,除此之外,覃家的大娘子想要见见殿下,殿下可要召见?”
“殿下,文绮楼里有许多寒门学子打算到国子监前静坐,要求国子监尽快推行科举糊名与誊抄一事,以防他人舞弊,不仅如此,听说各县府亦有寒门学子赋诗,大批太子门生舞弊之举,骂杨家为国之蠹虫。”
颜士玉先说,穆盈栀紧随其后,明明两人都是在汇报自己最近的工作,李暮歌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颜士玉也感觉到了,穆盈栀对世家大族充满了敌意。
以前也有敌意,但没有现在这么深。
颜士玉感觉到了敌意,皱了皱眉,不打算揭过此事,开口问道:“常盈栀,你是何意?”
“颜六娘子,在下姓穆。”穆盈栀笑了笑,“刚刚不过是在同殿下说明民间的情况。”
颜士玉抿了抿唇,不爽地开口:“又不是所有世家都如杨家一般,你何必针对于我?再说了,科举不改制的话,即便没有世家,高官照样能打压寒门,你莫要迁怒。”
穆盈栀笑而不语,她不想跟颜士玉在此时吵起来。
颜家比杨家能好到哪儿去?要不是这一次死了个吴王,寒门学子怨气颇大,颜家肯定不会轻易松口,让科举顺利开始糊名和誊抄。
颜士玉见穆盈栀没有再挑事,便也偃旗息鼓了,她其实心中多少有些心虚,李暮歌之前单独找她谈话时说的话,她铭记于心。
不听话不行,吴王惨死街头,挨了整整十八刀的教训,历历在目!
据说吴王私底下虐杀了十八个人,颜士玉不知是真是假,但她现在是真害怕长安公主,这位公主,是真的说杀就杀啊!
颜士玉更害怕有朝一日,颜家成了李暮歌眼中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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