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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苏尘珩发出绝望的嘶吼。
锁心蛊以施蛊者心头血为引,以命换命。安琛轩用自己的性命,为他解了蛊毒,护了他最后一程。
张诚见状大笑:“蠢货!为了一个逆子赔上性命,值得吗?”
苏尘珩猛地抬头,眼底血丝密布,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他放下安琛轩的尸体,提起长剑冲向张诚,招式狠戾如疯魔,竟是融合了叹歌剑法与苗疆蛊术的路数,显然是锁心蛊最后的馈赠。
“我杀了你!”
半个时辰后,厮杀声渐渐平息。张诚倒在血泊中,气绝身亡,禁军见主将已死,纷纷溃散。苏尘珩拄着长剑站在尸横遍野的驿馆中,玄袍上沾满鲜血,后腰的玉印红得似要渗血,却再也感受不到那熟悉的暖意。
慕言扶着他,声音哽咽:“殿下,我们……我们走吧。”
苏尘珩没有动,只是俯身抱起安琛轩冰冷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向内室。他将人放在床榻上,为他擦拭脸上的血迹,整理凌乱的玄袍,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稀世珍宝。
“安琛轩,你说过今夜放过我的。”他坐在床边,指尖抚过对方冰冷的脸颊,泪水无声滑落,“你还说我是你的人,让我别逃……可你怎么先逃了?”
后腰的玉印仍在隐隐发烫,却不再是蛊虫的躁动,而是一种奇异的暖意,仿佛安琛轩从未离开。苏尘珩知道,那是锁心蛊最后的余温,是那个苗疆疆主,用性命刻下的永恒印记。
三日后,苏尘珩带着安琛轩的尸体,在慕言与残余土司兵的护送下,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他要回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也要为安琛轩讨回公道。
半年后,苏尘珩以雷霆手段清剿了朝中叛党,救出被软禁的父皇,登基为帝。他没有杀父皇,只是将他软禁在行宫,终生不得出。
登基大典那日,苏尘珩身着龙袍,后腰的玉印被龙纹遮掩,却仍能感受到那淡淡的暖意。他站在太和殿前,接受百官朝拜,目光扫过阶下,却再也找不到那个玄袍身影。
深夜的御书房,烛火摇曳。苏尘珩从暗格中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枚苗疆银哨,一支染血的玄袍碎片,还有一块用心头血温养的锁心蛊残骸。他摩挲着这些遗物,后腰的玉印传来熟悉的暖意,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蛊香弥漫的驿馆,安琛轩将他揽入怀中,低声说:“你是我的人,别想逃。”
他终究还是逃不掉,这场始于蛊术的纠缠,这场用性命换来的深情,终将伴随他一生,成为帝王冠冕下最隐秘的痛,也是最温暖的光。
而那枚玉印胎记上的暖意,会永远提醒着他,曾经有个苗疆圣疆主,为他背弃盟约,为他蛊念成狂,用性命诠释了什么是痴情。
副cp初遇
暮春的雨丝斜斜织着,打湿了驿馆的青石板路。苍砚端着一碗深褐色的蛊药,刚转过回廊,就听见偏厅传来器物碎裂的声响,夹杂着兵刃交击的锐鸣。
他心头一紧,加快脚步推门而入,只见三名黑衣刺客正围攻慕言,地上散落着药碗碎片,褐色的药汁溅了满地。
慕言虽自幼习武,却哪里是这些亡命之徒的对手,他举着一根沉重的药杵勉强抵挡,手臂已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袖口滴落,染红了青石板。“你们是谁派来的?”他咬牙喝问,额角渗着冷汗,显然已快支撑不住。
苍砚眸光一凛,手腕轻抖,三枚银针脱手而出,精准地刺入刺客后心。银针淬了苗疆特制的安神蛊毒,刺客闷哼一声,身形摇晃着倒下,片刻后便没了声息。他收针入袖,快步走到慕言身边,蹲下身查看伤口,指尖触到温热的血迹时,竟不自觉地微微发颤:“伤得太深,需用止血蛊粉。”
慕言抽回手,避开他的触碰,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红:“多谢祭司出手相救。”他强撑着站起身,想去捡地上的药杵,却因失血过多踉跄了一下。
苍砚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袖中的瓷瓶却不慎滑落,白色的止血蛊粉撒了一地,恰好落在慕言脚边的伤口旁。蛊粉遇血化作淡烟,丝丝缕缕渗入皮肉,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的酥麻,疼痛感竟瞬间减轻了许多。
“这是……”慕言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臂,伤口处的血迹已渐渐凝固,“苗疆蛊粉竟有如此神效?”
苍砚收回手,将散落的蛊粉拢起,声音平淡无波:“不过是些寻常草药混合蛊虫研磨而成,不足为奇。”他转身从药箱中取出干净的布条,“我帮你包扎。”
慕言本想拒绝,却见苍砚已蹲下身,认真地为他清理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常年与蛊虫打交道的苗疆祭司。
雨丝从窗缝钻进来,落在苍砚的发梢,沾成细小的水珠,他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竟显得有几分温柔。
“多谢。”慕言的声音低了几分,不知为何,面对苍砚时,他总是有些不自在。自随太子入苗疆,他与这位祭司打过几次交道,对方总是沉默寡言,眼神锐利如刀,可方才危急关头,却是他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
苍砚包扎的动作一顿,指尖划过慕言手臂上的疤痕:“这些伤,都是为太子挡的?”
慕言点头,语气带着忠诚:“殿下待我恩重如山,我自当护他周全。”
苍砚抬眸看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羡慕,又似怜悯:“你可知,太子与我家疆主已种下锁心蛊,性命相连?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无法分开了。”
慕言心头一紧:“锁心蛊?那不是以命换命的毒蛊吗?安疆主怎能如此对殿下!”他想起太子后腰的玉印胎记,想起那些夜晚太子隐忍的喘息,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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