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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们需要的是合作,而非摧毁。把他带出来,清理,注射镇静剂和生理盐水补充。然后……”
他看向赤井,这次是征询,“你的安全屋?那里更合适进行下一步的接触和评估,环境可控,也能给他一点……恢复的空间。”
赤井几乎是立刻点头,没有半分犹豫:“送到我的安全屋。”这个决定此刻显得无比顺畅,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也未曾深究的急切。
他需要掌控局面,需要近距离评估这个谜团,也需要……确认那个被摧毁后又勉强支撑起一点轮廓的人的状态。
指令下达,两名探员进入审讯室。他们小心地架起神矢苍介无力的双臂,避免造成额外的拉扯伤害。在被扶起的过程中,他的头无力地垂着,双腿虚软。
赤井秀一站在玻璃后,镜面映出他冷硬依旧的脸,他看着神矢被更小心地带离,消失在走廊尽头。空气中,消毒水的冰冷似乎淡了些,但另一种更沉重的东西弥漫开来。
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步伐沉稳有力,但目标明确——他的安全屋。
你是什么样的人
东京警视厅爆裂物处理班的办公室内,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因和烟草的气息。
松田阵平刚结束一场简报,指间还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一条来自神矢苍介的坐标信息。
心脏猛地一跳,这是他们约定的预警信号。松田几乎是瞬间点开了坐标——市中心某录制现场附近,符合神矢今天下午的公开行程安排。
然而,这坐标的信号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屏幕上代表神矢的光点,在短暂地、不规则地移动了一小段距离后,信号强度骤然衰减至零。
松田墨镜片后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眼睁睁看着那个小点彻底消失,如同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干干净净。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天灵盖。松田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锐响。
他顾不上同事看来的目光,迅速点开加密通讯,将消失的坐标和最后时间点,连同最高警报发送给降谷零。
【神矢发出预警坐标,信号异常位移后遭强制抹除!最后位置如下,请求立即确认其安全!】
发送完毕,他捏紧手机,呼吸都变得滞涩。时间从未过得如此缓慢,此刻任何主动联系神矢或其助理的行为都极不明智,无异于向潜在的可能的劫持者暴露己方的关注,甚至可能危及神矢的生命。
他只能等。
几分钟后,加密通讯器震动。松田立即点开。
降谷零的回复简洁、冰冷,带着沉重的压力:
【确认。神矢苍介于坐标点附近消失。周边所有公共监控、交通探头及部分可调取私人摄像头,在对应时间内均无捕捉其离开画面,且发现专业级痕迹抹除迹象。目标确认失联。】
“失联”两个字,像重锤砸在松田的心脏上。前两天神矢在训练场上安抚他的话语犹在耳边,那份因他直面危险而起的担忧,此刻以更凶猛的力道反弹回来,撞得他胸腔生疼。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沿,指关节瞬间泛红,用皮肉的刺痛压下喉间的窒息感。
不行!冷静!
他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拨通萩原研二的电话。
“小阵平?这个时间……”
“hagi!”松田声音沙哑紧绷,“神矢出事了。确认失联,监控全被抹除,就在几分钟前。”
电话那头陷入死寂。几秒后,萩原的声音变了调,失去了惯常的从容,只剩下紧绷的惊怒:“……什么?!失联?监控抹除?!怎么回事?你在哪?我马上……”
“我就在警视厅。”松田打断,语气带着残酷的,强压下去的冷静,“已经确认了。我们……现在动不了。通知你,是让你知情,保持待命状态,准备应对最坏情况。”
电话两端,只剩下沉重的呼吸,两个强悍的警察,在看不见的敌人面前,束手无策。
通讯节点背后。
降谷零紫灰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屏幕:松田传来的信息、坐标消失点、神矢的行程路线图、以及动用公安最深权限也捕捉不到神矢离开画面的空白报告。每一个冰冷的字符和数据都在证实那个最坏的结果。
他大脑飞速运转,排除可能性。
组织?可能性极低。琴酒的核心力量正被“苏格兰”逃脱和“cia”线索死死咬住,内部风声鹤唳,朗姆的情报线近期也未有异常调动指向神矢苍介这个“艺人”。
更重要的是,组织在东京市中心搞这种高效、无声、不留痕迹的“蒸发”,通常只为最高优先级目标或极其重要的灭口。神矢目前的“价值”,尚未达到这个层级。
那么,有能力、有动机、且能在东京市中心如此短时间内完美抹除一个人所有痕迹的势力……
答案指向黑麦威士忌。以及……他背后的势力。
降谷零的眼神冰冷,但心底深处却翻涌着强烈的惊疑和一丝猝不及防的寒意。
黑麦背后的势力究竟是什么?追击被神矢拦截之后,黑麦作为当事人,必然会对神矢产生高度警惕和怀疑。这点,降谷零早有预料,也认为在情理之中。
然而,他之前的风险评估出现了致命偏差。
基于对黑麦一贯行为模式的观察——精准、克制,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暴露和冲突,降谷零判断其背后的势力行事也应偏向隐蔽和谨慎。
结合他对那些怀疑势力在“非战争区”针对“非核心目标”,尤其是公众人物的手段相对温和的行事风格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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