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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是,江寄雪回程既不用传送阵,也不御剑,反而选择马车出行。
江寄雪对此给出的理由是,这次押送陈清泉回京事关机密,不能让人得知他们的行踪,以防有人在半道截杀。
这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江寄雪灵力尚未恢复,所以只能这种比较原始的交通工具。
江寄雪不喜欢坐在憋闷的马车里,自己骑马走在车队前,君临境不紧不慢骑着另一匹马跟在后面,在他们身后,是赵行以及二十多名东圣府精锐押送的两辆囚车。
其中一辆关押着陈清泉,一辆关押着历城太守陈遥田。
刚刚下过一场秋雨,野外红瘦绿稀,乡野间到处都是丰收的景色。
空气也异常的清新,温度适宜,在这种环境,骑马漫步倒是个很不错的项目。
君临境看了眼江寄雪所用的马鞍,那是他亲手改造,十分贴心地给他准备了柔软的坐垫加固在原本的马鞍上,但江寄雪似乎并不接受他这样的好意。
他犹记得江寄雪第一眼看到那个马鞍的时候,那咬牙切齿阴云密布恨不得当场活撕了所有人的脸色。
江寄雪当场扯下坐垫,摔到君临境的脸上,然后毅然决然地翻身上马。
不过走了一段路后,在君临境的死缠烂打下还是换上了改造后的马鞍,并且江寄雪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拒绝,只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君临境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按照书上的说法,两个人有了第一次之后,江寄雪现在应该是表面高冷,维持着身为师尊清高孤傲的形象,但内心羞涩……隐隐期待着下一次……起码他自己是很期待的。
君临境很是无奈,他一抖马缰,追上江寄雪的马,他问道,“师尊,你是怎么知道陈遥田也是陈清泉劫狱帮手的?他是故意去巡狱,结果被陈清泉抓住当人质的?”
江寄雪灵力尽失,觉察能力似乎也变弱了,直到君临境开口,他才发现身侧多了一匹马一个人。
跟在他们后面的陈遥田一路上都在叫屈喊冤,“灵玑大人,我真不是逃犯同伙!当时下官只是去狱中巡查,按照少君的吩咐安排人手,好叫逃犯如果来劫狱的话,能确保落入我们提前布防的陷阱,谁知道正在下官入狱巡查之前,这群人就已经潜伏进监狱里了,这也是下官不能预料的呀,少君明鉴,下官实在是被冤枉的……”
陈遥田还在喋喋不休,江寄雪却放慢了马的速度,和陈瑶田的囚车并驾而行,“其实,陈太守你和陈大人在历城监狱演的那场戏并没有什么破绽,你想不想知道我是从哪里发现你们是一伙的?”
“从哪里?”
陈遥田不假思索地追问,见到江寄雪露出一个诡计得逞的笑,他才反应过来,可怜巴巴地找补道,“啊不,我的意思是,少君你是从哪里误解了我……”
……
江寄雪仰头看着西面的天色,太阳就要下山了,陪都的城墙已经遥遥在望,他们只需要今夜在前方不远的陪都过宿一夜,明天傍晚就能抵达京城。
回京后,这趟追捕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江寄雪心情好像因此放松了不少,他看了眼陈遥田,竟然有心思和这位阶下囚攀谈起来,“陈太守,你还记不记得,在监狱那天,我站在城墙上,你被陈大人拉出来作为人质时,你自己说了什么?”
陈遥田想了想,道,“是下官无能……竟然被逃犯抓了做人质……少君大人不必顾虑我的性命,尽管诛杀逃犯要紧”
江寄雪立刻赞赏地感叹道,“啊——陈太守记性真好。”
陈遥田脸色僵硬地看着江寄雪,嘴角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现在的陈遥田只要见江寄雪一笑,就心惊胆战,他总觉得这小子一笑就一准憋着什么坏主意。
在进入陪都之前,他们还要穿过一片树林,暮色四合,林中光线昏暗,他们的车队走在一条林中小路上,马蹄和车轮碾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江寄雪道,“其实你这话问题也不大,只不过不巧的是,前些年我随父亲到常州,遇到过一个和今天类似的案子,当时也是巡查监狱的官员被越狱的犯人捉住,我和父亲在监狱外和人犯对峙,虽然具体的情况与这次有些细微不同,但对峙的场面我却记得很清楚,那位被捉了做人质的官员对自己成为了犯人的筹码感到懊悔不已,在整个案子始终不肯称自己是人质,对于外围官兵,也并没有像陈太守一样呼喝,指明要诛杀人犯,而是要父亲按照章程办事,我们赶到的时候,那位大人因为被捆做人质,遭到不少毒打,被推出来的时候鼻青脸肿有不少伤痕,态度和情况都和陈太守的不太相同……”
不等江寄雪说完,陈遥田便辩解道,“这哪能每次情况都一样呢?也不能就凭此断定下官就是同伙吧?是吧?陈大人你来说两句……我不是你的同伙吧?”
陈清泉转过脸,不理会他。
江寄雪道,“这倒也是,不过如果陈太守你果真是被要挟的人质的话,断不会当众大叫大嚷,说出要我诛杀人犯这种话的,这种话除了激怒逃犯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用处,其实你当时怕自己作为人质分量不够重,所以想要趁机提醒我吧?因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最有可能被当场诛杀的,只有陈太守你。”
陈遥田一怔,“这话怎么说……”
江寄雪事不关己地道,“反正江某一面之词,也定不了陈太守你的罪名,这次回京之后,自然有三司来调查此事,陈太守与其在这里向我喊冤,不如留着力气去三司使面前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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