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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恍惚的,潮红的,失控的,妖娆的,心甘情愿被自己所掌控的……
见多了她清丽出尘、冷淡自持的模样,头一回见到那样的她,谢清徵不由看得痴了,将那一幕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刻入了灵魂之中。
她绽放的时刻,也是她最脆弱的时刻,或许,人在脆弱时难免会想起一些伤心事。
谢清徵俯首亲了一下她的眼尾,隐约猜出了几分她为何落泪,柔声道:“别难过,我会跟着伤心的。”
莫绛雪一言不发,伸手捂住了谢清徵的眼睛,不让她看自己,静静地凝视她。
她的双眼被捂住,面容苍白而阴郁,唇边却依旧噙着一抹温柔的笑。
她从前便是爱笑的人,笑得真诚,经此巨变,她也还是爱笑,只是大多时候都是冷笑、淡笑、讥笑,更有的时候是面无表情;唯有看向爱人、友人时,她才会笑得像从前那般,真诚自在。
谢清徵抓过莫绛雪的手,拉到自己的唇边,亲了一下,又推回到自己的眼前,低声笑道:“好,你不让我看,我就不看。我想,你定是不好意思了,我懂的……”
被她这么一调侃,莫绛雪立时放下了手。
彼此的视线再次对上,眼里都淌着光。
温柔的目光,缠绵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莫绛雪伸手捏了捏她的唇,似嗔非嗔:“这种时候了,话还这么多……”
她的唇早被莫绛雪蹂躏得一片鲜红,她的唇适才还吻遍了莫绛雪的全身,她这会儿认真地问道:“师尊,你说的是刚才我向你请教指法的时候,还是现在啊?”
“都是。”
“可你刚才分明很开心。”
莫绛雪横了她一眼,转开了目光,抬手去捂她的嘴:“算了,你别开口了……”眼睫扑闪着,竟似有一丝羞怯的意味。
谢清徵抿了抿唇,又笑了一笑,当真乖巧地不再言语。
莫绛雪转回目光,望了她片刻,眼眸里同样漾出了浅淡的笑意,伸手去勾她的脖颈,按下,双唇相贴。
漫长的一夜。她们相拥在一起,呢喃细语,说不尽的情话,吐露不尽的爱意。
缠绵的时刻,谢清徵总忍不住回想从前那些远远望着师尊的时候。
那时,总想靠近她,却又不敢轻易触碰她;而今,终于可以靠近,拥抱。可即便如此,仍觉得不够,不够……内心深处仿佛还有某种无法满足的渴望,驱使着自己向她索取更多,更多……
既索取,也给予。给予她自己的修为,这个过程中,谢清徵有时会喊敬称:“师尊……”有时是喊名字,“绛雪……”最后,两个混着喊。
莫绛雪含糊应着,与她如藤蔓般缠绕着。
谢清徵只盼天不要亮得太早,就让这一晚,久些,再久一些……
翌日清晨,莫绛雪悠悠转醒。
朦胧间,抬眼望去,瞧见自己的衣裳被整整齐齐地叠在一旁,而谢清徵一袭绯衣,正站在窗边,逗弄站在窗上的灵狐,那灵狐乖巧地蹭着她的掌心。晨曦穿过窗棂,落在她身上,她整个人笼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中,更显长身玉立。
莫绛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微微动了动身子,缓缓坐起身来。
谢清徵听闻动静,驱走灵狐,转过身,唇角勾起一抹笑,快步走到床边,顺手拿起一旁叠放整齐的外“师尊,我侍奉你梳妆。”
莫绛雪只穿了一件素白的亵衣,衣襟仍是松垮散乱的,露出一片带着淡淡红痕的肌肤,墨发披散在肩头,衬得那张清冷的面容多了几分慵懒与妩媚。
她点了点头,起身走向梳妆台,身体仍有些酸软,但气息却比昨加沉稳绵长。
她抬了抬手,任由她的好徒儿为她整理衣衫,指尖偶尔触碰到她的肌肤,带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谢清徵一边为她系衣带,一边轻声问道:“师尊,你感觉……如何?”
莫绛雪抬眸看了她一眼,清冷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你问的是哪方面?”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昨夜旖旎的画面,谢清徵眼睫颤了颤,握住莫绛雪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摩挲:“自然是问你的身体……”
双修过后,不知她的身体是否无恙?修为进境如何?
莫绛雪感受到她指尖冰凉的温度,微微闭了闭眼,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握住谢清徵的手,捏了一捏,淡然反问:“你呢?感觉如何?”
被她这么一问,谢清徵一颗心立时颤了起来。
她像是在问自己的身体如何,又像是在问昨夜缠绵的感觉如何。
手指被她摩挲把玩着,恍惚间,又想起了指尖探入那处温热的水波中,传来的一阵阵细碎的、滑腻的、湿润的水液声……
那道声音好似还在耳边徘徊着,谢清徵手指微微收紧,压抑着内心的悸动,声音轻若蚊吟:“我……一切都好。”
莫绛雪松开了她的手,抬手抚过她的脸颊,指尖在她耳畔停留片刻,捏了捏她的耳垂,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戏谑:“昨夜倒是胆大,没见你这般害羞。”
“那……那你是喜欢我胆大,还是喜欢我别的模样呢?”
莫绛雪没有说话,转开了视线,耳朵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色,半晌,才道:“都喜欢。”
谢清徵欢喜得笑出了声,欢喜得忘乎所以,翻起了当年的旧账:“有的人啊,从前还和我说什么‘我没喜欢你,也没不喜欢你,你伤心或不伤心,都与我无关’,听得我伤心死了。”
莫绛雪淡淡地横了她一眼:“这么一句话,也值得你巴巴地记这么多年。”
“那我就是记性好啊。”
“你那是小心眼。”
“才不是,就是记性好,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能牢牢记住。”
莫绛雪沉默片刻,道:“说过的坏话不要记。”
尤其是她当年的那些“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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