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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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泽蓝和白语合力推动一个沉重的木柜,柜脚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大伯白长青拖着受伤的腿,将能找到的所有重物都堆在门前——米缸、农具、甚至是积的木柴。

苏行也瘫坐在墙角,右手还死死攥着那截救命的登山绳。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泛着血腥味。刚才在狂风中飘荡的画面仍在脑海中闪回——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快进地下室"白和冲大家吼到,临时搭建的屏障,使木门的震动稍微减轻了些,也暂时抵住狂风的袭击,头顶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落下,犹如石头砸在彼此心上。

白和一把拉起苏行也,另一只手拽住大伯的胳膊,"门撑不了多久了!"

一行人加狗跌跌撞撞地向地下室入口跑去。"汤圆!"大伯突然挣脱白和的手,转身往回跑。

"大伯!"白和的心跳漏了一拍。

只见大伯冲到角落里,踉跄提起一个编织袋。“这是今年的新种,不能丢。”

白和回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木门,门框已经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缝。他一把抢过大伯手中的袋子抗在肩上,一手拉着他的胳膊,另一边苏行也拽住大伯拼命往前跑。

腺上激素的迸发,让白和一时之间都感觉不到肩上物品的重量。

几人费了老命跑向地下室入口,身后传来木门彻底崩塌的巨响。狂风夹杂着杂物灌入屋内,树枝杂物被抛向空中。

地下室入口处,宁父正焦急地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快进来!"他伸出手,声音颤抖。

苏行也几乎是半拖着大伯入地下室,白和最后一个冲进来。他顾不上喘息,抓起早已准备好的铁链,迅速将铁门与旁边的铁环捆绑在一起。

"还不够!"苏行也哑着嗓子说,从墙上取下备用的铁链,两人合力将门锁加固。

白家地下室是在灾前就建的,用料很扎实,四壁都是用钢筋水泥浇筑的,坚固性不用说。其中一间房还被白和特意加固过——加装了防震支架,墙角堆着应急物资,甚至连通风口都做了防倒灌设计,专门用来避难。

此时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间房内。地下室里一片昏暗,只有一盏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芒,照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不健康的青灰色。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声音此起彼伏,黑斗趴在角落,舌头吐得老长。

"都都进来了吗?"爷爷颤抖着问,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努力辨认着每个人的轮廓。

"在。"白语与苏行也应声。

"这儿呢。"白语拉着宁泽蓝举起手

"我们没事。"

大家一一应声。老爷子心中紧绷的那根绳稍微松了点,不管外面世界变成什么样,只要一家人在,还有希望。

苏行也坐在白和的身边,白和紧紧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手此时都浸着冷汗,却犹如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死死交缠。苏行也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的手正微微发抖,那颤抖透过皮肤传来,像电流般击中他的心脏。

先前一幕的后怕此刻正在白和脑海激烈迸发。风声、断裂声、失重感——记忆碎片如玻璃渣般在意识里翻搅。他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苏行也指节处的擦伤还在渗血,混合着泥沙和雨水,在皮肤上留下污浊的痕迹。那血迹蜿蜒如细小的河流,在白和掌心的纹路里干涸成暗红色的痂。

他一生所拥有的不多。自患病起,他的生活、他的家人都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中。多年就医的经历像一场没有尽头的跋涉,医院的走廊永远弥漫着消毒水与绝望混合的气味。他旁观过太多同类精神病人,那些渴求太多的眼睛最终都熄灭了光——有人日复一日地趴在窗台等待永远不会来的访客,有人把褪色的全家福摩挲得卷了边,有人无数次放下心防去交友,最后在世俗的眼光下伤得一败涂地。

他们是世俗中的怪物,是比身体残缺更令人避之不及的存在。人们会同情拄拐的残疾人,却会绕道避开一个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精神病患者。这种避之不及的目光,比任何病症都更伤人。

每次复诊,候诊室里麻木痛苦的面孔都在无声地给他上课。

白和至今记得十二岁那年,母亲带着他去朋友家拜访,当时她朋友一脸嫌弃又害怕地躲避村内衣衫褴褛、傻笑的"疯子"时,母亲瞬间惨白的脸色。那一刻,他清楚地看见母亲眼中闪过的恐惧——不是对那个疯子的恐惧,而是对自己儿子可能变成那样的恐惧。

从那天起,他学会让自己变得淡漠,像修剪盆栽般削去所有多余的欲望。剪去对友情的渴望,减去少年意气风发,剪去所有会让他变得"不正常"的可能。他把自己修剪成一株规整的绿植,安静地待在角落,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当人们都在惋惜"这孩子怎么没有少时灵气了"时,父母难过的眼神投来时,他能立刻回以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那个微笑他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弧度刚好,不露齿,眼睛微微弯起,却不见笑意。

无数个难眠的日子,他爱上看心经、哲学,学会接受万事万物的消失,时间的万千变化。他把自己浸泡在这些文字里,直到皮肤都浸透了"诸法空相"的道理。痛苦是因为执着,快乐终将消逝,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期待——这些道理他倒背如流。

他本以为自己的心早已修炼得如同古井,无波无澜。那些佛经里的"无挂碍故,无有恐怖",那些哲学书上的"向死而生",他都倒背如流。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他反复咀嚼这些文字,直到确信自己已经参透了生命的虚无。连医生都说他是最配合的病人,吃药从不需要催促,复查总是准时。

医院的白色走廊里,他看着其他病人歇斯底里的样子,总是平静地咽下苦涩的药丸。

最痛苦时他学会接受父亲的离去、母亲的不单一。死亡也好,背弃也罢,不过是生命必经的过程,他这样告诉自己。

可此刻,苏行也沾着泥土的睫毛微微颤动,手上被绳索摩破的伤口还在渗血,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却像利刃般刺穿他精心构筑的防线。他突然发现,那些被自己抹杀的渴望从未消失——它们正随着苏行也掌心的温度一起苏醒。

白和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入对方的皮肤。他是如此害怕失去这个一直坚定站在他身边,失去这个总是迎难而上、坚定不移的人。

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恐惧。

苏行也察觉到他的异样,转过头来。应急灯的光从侧面打在他脸上,在睫毛下投出一片阴影。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将交握的手又收紧了几分,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疼痛。

"我在。"苏行也低声说,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白和的心揉成一团,人怎么能有这么奇怪的感觉。酸涩惧恐喜,身体就像被各色炸弹轰炸,以至于不断颤抖。

“我帮你清理伤口。”白和拿起苏行也的手,他一直有随身携带医疗物品的习惯。

"没关系,这就是简单的擦伤。"苏行也看着白和手中的碘伏棉签,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药物比黄金还珍贵,他舍不得用在这点小伤上。

但白和固执地按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棉签沾着碘伏小心擦过伤口。

家里受伤最重的是白大伯,被重物砸到腿,还划了一大道口子,右腿裤管被血浸透了一大片。

"得清创缝合。"苏行也检查完他伤口说道。没有麻醉,只能硬抗,尖锐针线穿过皮肉,血淋淋一片,白大伯为了不让父母家人担忧,死死咬住口中的软木,硬是一声不吭,只有额头暴起的青筋和大颗大颗流下的汗珠,泄露了痛楚。

除了伤者,其他人都没有休息。宁家几口在清点物资,手电筒的光扫过角落堆放的纸箱和袋子——大米、土豆、红薯,还有成堆的干菜和几大瓶水。

白家地下室除了用以避热,还会储货。现在这些腊肉干菜都成了救命粮,更别提他们逃进来时还顺手抓了后院的鸡。食物暂时不用愁,但白和知道,这次损失是毁灭性的——牛棚里那两头宝贵的黄牛和两头大猪,羊圈里刚下崽的母羊,还有家里细心照料的十几只兔子,现在恐怕都凶多吉少。

白语和母亲正把地下室内的被褥集中铺在地上,小遂帮忙把散落的衣物迭好。爷爷奶奶守着那三只惊慌失措的母鸡,用竹筐做了个简易的窝。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从头顶传来,整个地下室剧烈震动起来。

大家听到屋顶坍塌的轰鸣,灰尘和碎石像暴雨般倾泻而下,本能的趴伏在角落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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