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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何苦非要伤了人家,弄得现在劳师动众,出也出不得,走也走不掉。
但这话就如同红妆的仇一样,季寒初也是不会说出口的。
他只是再闭上眼,轻声道:“我好骗吗?”
红妆展着星坠玩,懒懒地扇风,上好的名器在她手里硬是真成了一把扇子。
“季三,你别记恨我,也别想着抓我回去了,同我说说话,也陪我看看月亮,好不好?”
季寒初道:“说什么?”
红妆想了想,问:“你师从何人?”
季寒初道:“幼时跟父亲学,父亲过世后便跟着二叔学。”
“季靖晟?”
季寒初点头。
红妆琢磨着,难怪这小古板刀法诡异离奇,内力霸道,原来是季家这位疯子天才手把手教出来的。
她说:“之前不怎么见你动手,还以为你根本不会武功。说起来你刀法不下于你二叔,怎么江湖上却没有一番姓名?”
季寒初稳如磐石,极为一丝不苟地说道:“父亲教导过,学武当为救世,而不是枉争虚名。”
他说这话时神色极为认真,就连坐姿也是挺拔端正,一袭青衫白衣,犹如天边冷月。
红妆望着,倒是第一次对季家早逝的长子产生了一丝好奇。那该是个多清雅正直的男人,一身风骨又是怎样的风华无双,才会教出这样胸襟内装有宽广山河日月的孩子。
红妆将两手背到脑后,舒服地靠着,道:“你爹说得没错,但学武不仅只为救世,更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他人,否则真让别人欺负了去,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季寒初低垂眼睑,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你这样,谁能欺负得了你?”
“说得没错,季三。”红妆很是领情,想起开阳常说的话,复也骄傲道,“人生在世,难求一败,寂寞至极。”
季寒初:“……”
红妆又抱着他的手臂,半入他的怀中,追着他的眼睛瞧:“季三,我再问你,我和那殷家小姐,谁好看些?”
季寒初一手抓住她的手掌,她离他实在近了些,近到能看清她长睫之下水灵灵的眼。她长了张桃花妖的脸,又生得一双能讲话的眼睛,话本子里的女妖怪大抵都长她这样。
季寒初不自然地撇过眼,道:“你。”
红妆荡着水光的眼深深一笑,道:“这就对了,否则我挖了你的眼睛。”
季寒初又觉头疼:“你真是——”
突然,外头传来几道脚步声,重重叠叠,还有剑鞘过身发出的响动。
“那儿有辆马车,过去看看!”
红妆与季寒初对视一眼,立刻反应过来。
这马车中看不中用,前开小门,一侧开的是比门还大的窗户。车窗始于头尾,一打开,便能直览大半车内光景。
殷家人不敢强行破门,但若客客气气地请求开个窗,是无论如何都拒绝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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