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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凉风习习,月光银白,火把暖黄,梁末鸢坐在梨花木椅上,身上披着一件玄色暗金莲花纹的披风。
她眼眸倒映着面前燃烧的篝火,表情淡漠。
“跪下!”梅书踹了一脚被抓来的人膝盖窝处。
梁末鸢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谁给你的胆子来下毒的?马奎?”梁末鸢没打算和他周旋,直接问了出来。
马奎表情愕然,惊讶于梁末鸢居然知道他是谁。
梁末鸢为什么会知道他?
难不成她是在提醒自己,她对二房了若指掌,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他有一瞬间有些惊慌,但是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即便是这样又如何?
他放的是灵芝,又不是毒药!
“我没有下毒,就是来看看大少爷的药,担心药效不够,加了一味灵芝而已!”马奎梗着脖子,拒不承认。
余氏也已经和梁末鸢交手这多次了,知道暴露的风险不小,已经教过马奎该如何去辩解。
梁末鸢听了他的狡辩,心中只有冷意。
“可惜了,余氏难道没告诉你,大少爷的药,从来是都是我亲自盯着熬的,你动手的那个药罐,就专门给你准备的。”
马奎张了张嘴,眼底是无法翻身的绝望。
也就是说,梁末鸢一早就知道,余氏一定会动手,早就设好局了!
如今霍瑾见情况危急,梁末鸢实在是没有和这些人周旋的心思。
她抬眉,看了一眼身边负手而立的兰书。
兰书立刻上前,越过了马奎身边,来到了他身后熊熊燃烧的篝火处,弯下腰。
马奎疑惑的回头,正好看见兰书从篝火中抽出了一把烧的通红的烙铁!
“你!你要干什么!”
马奎大惊失色,刚才还算跪得笔直的腰杆瞬间弯了下去,说话都开始颤抖了。
梁末鸢嘴角勾了勾,接过了菊书递来的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叫人看了生寒。
“你只有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下一句话不是我想听的,我婢女手中的烙铁,就会出现在你的嘴里。”
那不加掩饰威胁,使得马奎浑身一颤。
兰书手里的烙铁也立刻靠近了他的眼球。
炙热的温度将马奎凌乱的发丝给烧煳了。
焦煳味传入马奎的鼻间,他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梁末鸢绝对不仅仅是威胁!
“是!二房那边!给了我二十两!让我来给霍大少的汤药里面下的灵芝!真的是灵芝!不是毒药!大夫人明察,明察啊!”
马奎一哆嗦,把所有的话都说了。
梁末鸢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低下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掸了一下刚刚飘过来的草木灰。
梅书将马奎脱臼的手拉了起来,在他惊恐的眼神中,兰书将烙铁摁在他的掌心。
在撕心裂肺的叫声中,马奎疼晕了过去。
梁末鸢站了起来,看也不看晕倒在地的人,只说了一声:“扔到余氏的院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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