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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两个人影交缠起伏,他克制不住,本该柔软绽放的娇花被疾风骤雨摧折,碾碎。
“沈大人……”她摇头抽泣。
他温柔的吻去她脸上的泪,身下动作却凌厉异常,“唤我夫君。”
陆蓁难得害羞,迟迟叫不出口。直到他拿出北镇抚司的手段,把身下的少女好生刑讯了一番,直叫她满面通红哭着唤他,唤了好多回。
夜已深,火烛燃透,陆蓁在他怀中疲乏的睡去。沈誉爱怜的搂着她,呈现给她让她睡得最舒服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夜深人静,想起她问他的话。
他从来就没有生过她的气。不自信能得到她的爱时,他生的也不过是他自己的气。
无论有没有见到京城来的两个郎君,他都晓得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有情还是无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他不过在生自己的气罢了。
晚上岑佥事宴请他别有目的。他也晓得杨家的长随来找过她。原以为他一回府,她便也要像外人一样跟他说起,没想到她满心满眼的依然只有他。
她的人生终于和他牢牢的连接到一处。
次日,陆蓁一觉醒来,已日上三竿。才想起杨清昨晚托付她的事,她猛地从榻上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找衣裳鞋子。
“着急作甚?”被沈誉叫住。他放下书卷,从书案后起身。
才看到书案后坐了个人。原来他还没走。陆蓁松了一口气,忙跟他把杨清的话带给他。
沈誉颇有些不自在的清咳了一声,道:“我早上已派人知会小方,郑粮官是来协助军中调查北漠暗探一事的,他在佥事衙署那边来回传信恐不方便,才请他到营房来。跟他们讲过,要对郑粮官以礼相待,约莫是老肖领会错了意思,这原本是误会,以后再不会了。”
陆蓁听他这么一说,心想无事就好,埋怨了老肖几句,也就丢开了。沈誉帮她穿衣裳,两人又在榻上耳鬓厮磨缠绵了一阵子。
沈誉自然还是要去营房的,只是为了等她醒来,跟她说一声,接下来几日他可能都不会回府。他把追查北漠暗探一事交给了小方和郑璧去办,他得在军中坐镇。
“我在府内外都安置了人手,你要出去一定要带上人,莫跟前日似的。”
陆蓁答应:“我哪也不去。等你们忙完,请老肖帮忙,到开平卫给我弄几只小羊羔来吧,我要带回京城送人!”
沈誉忍着笑,答好。
他刚出书房门,被她叫住:“记住,要活的!”
沈誉终于忍不住,轻声笑起来。迎着屋外的阳光,笑容恣意昂扬,教人心驰神漾。
陆蓁拿被角挡住吃吃发笑的唇,心想任是哪个小郎君再没有他好看的。
……
接下来的几天,宣府城防和周边几个哨所暗中收紧戒严。时不时有兵马从城中飞驰而过。
也是在这几日,岑佥事帮忙把陆蓁的四哥陆家四郎从采石场调到佥事衙署,给抄写小吏打杂役。陆蓁得了信,还未去看过四哥,也不知道父亲在怀安卫如何了,可戒酒了没有。
待有一天,门房过来传信,杨清给她带来话,说这边的事差不多已了结,谢过她和沈誉的相助,他就此别过,离开宣府。
守护总兵府的卫兵也过来说,北漠暗探已尽数捉拿干净,都已投入到佥事衙署的大牢。
陆蓁想去看四哥,和亲卫打马往佥事衙署去,城中突然又起了大动静。马匹啾鸣铁蹄纷乱,一行人冲入闹市,直奔医馆。
“郎中!郎中呢!”嘶哑大喊的是老肖。目龇通红欲裂,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张之态。
“出了何事?可是沈大人……”陆蓁急得挤上前,脸色发白。
“不是大人!”老肖急促的朝她喊道。
看向她的神情复杂,神色紧绷不带一丝笑容。
“是巴图,最后一个北漠探子逃到采石场。”
他短促说话的功夫,几个骑兵已经从医馆架出来一个郎中。
一人把郎中和他的诊箱夹上马飞奔出去,另几人又去了旁边的药铺,粗声厉喝叫掌柜的把刀伤药和贵重的药材都拿出来。药铺的掌柜和伙计两股战战,话不敢多说,只把药材都往外堆。
陆蓁总觉得老肖还有话没有说,心中慌张,揪住缰绳,身下的马还是不住乱动。
等拿药材的那几个骑兵把药铺扫荡一空,老肖翻身上马,停滞了一瞬,回头朝向她,脸上还是没有笑容:
“陆爷趁乱到巴图帐中偷钱,巴图没防备,被他一刀穿了腹!重伤昏迷流血不止,我走时还未醒来!”
他说完再次回头,厉喝一声打马而去。
他素来和善的脸上闪过一丝隐忍不住的怒气,从陆蓁面前稍纵即逝。
陆蓁脸色变得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她父亲伤了巴图。陆如柏伤了巴图。伤了老肖、小方和沈誉的兄弟。
她浑浑噩噩的在街面呆了一会儿,直到亲卫喊她,问她还去不去佥事衙门,她突然醒悟过来,驱马就往回跑。
回到总兵府,她冲进书房的院子,冲到自己住的厢房,颤抖着从包袱里翻出她从京中带来的药,里面有参丸和金疮药,都是她从京中离开时相好的女娘送她的。
等她拿着这些东西再次冲出府门,远远的又一行骑兵队伍快马冲了过来。
沈誉在最前头,他和老肖一样紧绷着脸不苟言笑,一双黑黢黢的眸子俯视下来,从马上望向陆蓁:“你爹无事,毋担心。我得去趟怀安卫。”
眼泪在陆蓁眼眶中打转,她把手上的包裹托起来,语带哽咽:“你拿去给郎中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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