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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峤瞪圆眼睛,余光瞥向陆景朝,声音低了下来:“好吧,你说得对,是错了。是我没把事情弄清楚,我这不是看陆总条件好,身边也没有一个人陪,想着成人之美吗?算了算了,杰克森和那个弟弟也挺好的。”
金玉山低头亲了亲白峤嘟起的嘴:“好了,吃饭。”
白峤顺势黏上去要抱要哄,矫情得陆景朝都看不下去了。他收起手机起身:“有点事,我——”
“不行!”白峤突然出声,“你不能走,既然是我们请你吃饭,不吃饱就让客人走,没这个道理。再说……菜都上了,不吃多浪费。”
白峤是怕姜驰还没走远,万一真冤家路窄,碰到了可怎么办……他刚给姜驰发消息,对方也没回复,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陆景朝没有坐下的意思,白峤心里有点急,瞟一眼不动如山的金玉山,豁出去了,“老公,你说句话呀!”
“……”
“……”
新的男人
陆景朝没耐心惯着白峤的孩子气。今天能来,已经是给足金玉山面子了。他冷眼旁观白峤和金玉山撒娇,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大步离开,边走边拨通了杨会的电话。
“陆总。”杨会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人控制住了。”
“说清楚,”陆景朝声音低而沉,“他来陆家想拿什么?”
“一个古铜色的铁盒。”杨会答道:“我到的时候,他刚从姜驰房间的床底下把盒子翻出来,举着手机准备拍照,被我制止了。”
“铁盒?”陆景朝眉头微蹙。他从来没见姜驰拿过什么铁盒子。存在,却始终没被他发现过、最怕麻烦别人,却还冒险请小万过来帮忙……
陆景朝问:“里面有什么?”
“几封信,落款陈荣海,看日期,是他入狱前寄给姜驰的。”杨会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看着小万着急维护姜驰的样子,不像是替赵典文办事。”
“赵典文这只老狐狸,躲了一年风头,风头过去,摇着尾巴又回万发了。”提到这个人,陆景朝不自觉地拧紧眉心,眸中闪过一丝厌恶,“这种人,能留住什么人心。”
杨会:“那现在要怎么做。”
那几封信…和陈荣海沾上边,能是什么好东西。陆景朝嘱咐道:“别打开,先收好,等我回来再处理。另外,想办法让小万继续和姜驰保持联系,别打草惊蛇。有件事我需要再确定一下。”
既然知道人在纽约,就慢慢来,别又吓跑了。跑一次,找一年,要再跑一次,会是几年?
陆景朝走出餐厅,季黔已经把车开过来停在了餐厅门口。但他并不急着上车,而是意味深长地回望了一眼餐厅大堂。
季黔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餐厅里走动的人不算多,来来往往都是些生面孔,他摸不准陆景朝在看什么,但隐约觉得,陆景朝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陆景朝坐进车里,季黔和他提了晚上的酒会邀约,是现在赶去赴约,还是直接推了,却听陆景朝淡淡说了句:“把车开出去,找个不显眼的地方等一等。”
等谁?
季黔暗暗思索,难道等白峤和金玉山?
“以前是个明星、长得不错、和白峤交情匪浅、人在纽约、有事不能来……”
陆景朝的手随意搭在膝盖上,修长的食指轻轻点着软滑的布料。他在梳理,梳理这些零碎的信息和姜驰有几分匹配度。
姜驰和白峤是朋友,其实并不稀奇,商颖前些年在北京住院期间,负责他的医生不是白峤又是谁。
如此一来,竟是全部吻合。
陆景朝的唇角不由上扬。这是近一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真切的愉悦和轻松,仿佛姜驰已经重新被他攥回手心里。
巴掌就这么大点地方,指头稍稍合拢,便是密不透风的高墙了,任姜驰再能翻腾,也逃不出去。
白峤被陆景朝的笑弄得杯弓蛇影,不敢打电话联系姜驰,更不敢直接去见,连发消息用的都是金玉山助理的手机,反侦察能力堪称一绝。
而陆景朝也正如他自己所说,这段时间‘都有空’,和金玉山混到了一起。
白峤虽不情愿,却不得不作陪。骑马、高尔夫、跳伞、海钓……活像是被强拉来度假的,硬生生耗了近一个星期!
海上风浪不小,白峤直挺挺站着,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厚毯子从头包到脚,只露出两只眼睛,生无可恋地盯着面前纹丝不动的大鱼竿。
陆景朝的心思显然也不在钓鱼上。他斜倚着栏杆,忽然看向金玉山:“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金玉山漫不经心地答:“不着急。”
陆景朝点点头,“等着参加布朗博士孙女的周岁宴?”
“嗯,月底,还有七八天。”
“邀请函我也收到了。”陆景朝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给金玉山一支,淡淡道,“不过我去不了,明天回北京。”
“明天走?”金玉山倒有点意外。
‘走’字一出口,白峤的两只耳朵立马竖了起来,他把套头上的毯子别在耳后,完完整整把两只耳朵露出来,也不守着鱼竿了,转身凑近:“就剩七八天了,陆总怎么不参加完再回去?”
“不了,你们玩得开心。”
白峤表面可惜,心里却轰轰烈烈地放起了烟花。次日迫不及待拖着金玉山一起去机场送陆景朝,不亲眼送走根本不放心。
他亲昵地挽着金玉山的手臂,假惺惺道:“陆总,有空我们再一起玩啊。”
“一定。”陆景朝对白峤笑了笑,这态度称得上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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