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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说客店一别后,和芮卜姒再没有经济往来。
没有经济往来,那就是纯记仇了。
沉入梦中仍呜呜咽咽着她的金币,谜亚星向大祭司借了枚塞入她手里,效果比去忧石还要好。
或许极光族可以考虑推翻在没有找到解忧草之前,“辐能重度感染患者安慰无效,只能靠去忧石缓解”的结论。
大祭司显然很熟悉森林的路,也熟悉走出森林之外的路。
她带着他在夸克族行走如入无人之境,通过一个又一个传送阵,愣是没遇见一次巡逻队,越是靠近边界,越和走在自己家里似的。
生无教的地盘没有生变动,住址修得金碧辉煌,是芮卜姒会很喜欢的样子。
玩到一起的人,审美都一致。
精灵教主和他记忆里的形象差别不小,她憔悴许多,目光总是似有若无停留在一个角落,好似空荡荡的地方正站着谁,令人不寒而栗。
有了解忧草,芮卜姒很快摆脱极光辐能带来的影响。
影响摆脱了,但她没有失忆,一边回忆一边琢磨一边不解:“难道我真的有这么不想为大帝做事吗?”
精灵教主身旁点着香,不难闻,但芮卜姒似乎很讨厌那股味道,两个人说话离得很远。
“谁知道呢?”精灵教主同样没骨头似的歪在椅子里,“如果你愿意,可以来这里为我做事。”
两人互相隔着大老远看对方,却用通讯器进行对话,怎么看怎么怪异。
“那可算了,”她嫌弃,“要倒闭的地方待久了会影响财运的。”
教主不置可否。
只是大祭司多看了她一眼。
也许是在疑惑她的财运居然还有降低的空间。
与教主隔空相望对视良久,荒芜坐正了些:“我已经考虑到足够多的可能了,为什么我的未来还是那副样子?”
所以,她们刚才在做的是教主被动技能看到了她的未来,又通过被动魔法,将看到的未来共享到她的右眼。
她得到的回复很简洁:“条条大路通罗马。”
“你是我见过未来最变化无常的人。”教主笑笑,“小今朝是我见过未来最单一无趣的人。”
人们在生活中,单独拎一天出来,大大小小要做的选择都不少——
起床还是赖着?
早饭吃什么?
……
琐碎、繁复、重要或不重要,人们在面对大多数需要做出选择的事情前,往往都是依赖过往行为习惯。
命运命运,所谓的“命”,便是人们按照其性格习惯,做出的选择。
而“运”由“命”衍生,却更加变幻无常,难以预料——
像是一向懒惰的人难得早起出门却碰上杀人犯。
与生俱来的魔法,使她见到一个人,相处不过三两分钟,那个人一生的“命”便会展现在她眼前。
然而许多前来寻求建议的信徒,哪怕她说的再多,“命”也没有生一丝变化。
她知道,很多人不是真的在寻求建议,只是缺个人说话。
荒芜回忆了会:“我好像没有见过她的未来。”
“嗯,”教主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右眼,“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试过这一魔法。”
提及这个,荒芜的情绪比说到自己未来时还要激动很多:
“魔法一定得你死了,或者我死了才能解除吗?”
她对这个破魔法不满已久:
“你总去看那群乱七八糟的人的未来,看完了又哭,明知道他们不会做出什么改变,还要在难劝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搞得我也时不时流泪,真的很烦诶。”
“我还没有嫌弃你的世界单一,不是抱着金子,就是和人打架,你反而嫌弃起我来了。”
两人隐隐有吵起来的趋势,但最终没有。
分别的时候很和谐,谜亚星跟着芮卜姒离开,大祭司给递过来了一捆入梦香。
香给的对象显然不是某个捏着鼻子嫌弃得要死的人。
“暗夜不惜代价想要见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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