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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陵眸光一转:“当然我与阿娘最好。”
她因为出游和礼物心情甚好,连“牛之品质”带来的“闻鸡起舞”也不抱怨了。
可京中却有不少人彻夜未眠,真想打死不肖子孙。看着只是“小学班”的事情,但国子监那边露出了风声,陛下命内侍将国子学、太学的试卷和课业都带走了,连谢相都没有劝住。有的人认为自家孩子是天下第一,但有一些人还是心中有数的,知道待在国子监读书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不过,陛下将那些课业搬走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该留着卖废纸补贴国子监的用度吗?
赵嘉陵当然不会夜间秉烛就看那些糊脑袋的“垃圾”,自然有人替她处理。宫中的内官都是识字的,有的天赋异禀、才情出众,还能代替中书舍人秉笔拟诏呢。她们得了皇帝的命令,立马开始检查。
这认真一查,就看出些门道来了。
有的人考试和平日课业字迹不一啊!问题来了,哪个时候是真人作业?或者两两皆非?
文章诗赋太差,银娥领着宫人看得连连皱眉。
太委屈眼睛了!
根本就是厕纸嘛!
朝臣们的困惑在早日的时候得到了解答,往常朝会陛下都由文武百官先发言,可这回没等御史发挥自己的口舌之利,赵嘉陵就出声了。她道:“古人有言,养士之大者,莫大乎太学;太学者,贤士之所关也,教化之本原也。1朕昨日游国子监,见到些趣事,便想说与诸卿听。”
一听到“国子监”,朝臣们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唉,千错万错都是彭城侯家小子的错,就不能让他一个人出来顶包吗?
狠狠地打彭城侯的脸啊。
可恨彭城侯没有职事在身,压根不用来上朝!
“陛下,国子监纪律散漫,是臣之过。”郑师颜拉着一张苦瓜脸,国子祭酒是学官,颇受士人敬重,怎么也当得这么苦啊?先是抄书出了问题,再是学风……今年是犯冲了吗?郑师颜心中叫苦不迭。
赵嘉陵理都没理郑师颜,她的视线跟谢兰藻交汇,清了清嗓:“念!”
从最差开始,一个个来!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监生的文章一一入耳。
文武百官们先是茫然无措,接着是心领神会,还时不时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神色,嘲笑同僚。
做出这种狗屎文章啊,是你家子孙啊?
不是自诩诗礼传家吗?狗屁不通是祖训?
啧,诘屈聱牙、尚奇古怪,就会卖弄。
……
这帮官员的眼神都会说话,可等抑扬顿挫念诗文的内侍念到自己亲戚“大作”时,自得的朝官呆滞了。于是朝官的脸色赤橙黄绿,像是开了染缸,精彩纷呈。只是看着同僚,心中又有一种诡异的平静,又不是一家子孙不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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