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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还传闻你和裴星元暗通款曲了好几年呢。
余情想了想,还是想知道答案:“我倒是真不信,可是年前在北疆,凌霄受伤的那天晚上,你眼睛为什么都是红的?”
凌安之当下心里暗暗的把花折大卸八块了一次,又车裂了一回,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知道我那样昨晚还敢和我亲密?情儿啊,确实是不同凡响……”
余情看着凌安之似笑非笑的脸色,好奇心像是泡了水的豆芽一样发出来:“三哥,我是你第几个女人呢?”
凌安之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看了一会,直看得余情开始尬笑,才缓缓说道:“最后一个。”
余情偏着头,想了半晌,开始适应凌夫人这个新角色:“三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夫君了,花折说你是对枕边人有要求的,不愿将就,你希望我从今以后做什么样的女人呢?”
凌安之邪笑,扭了扭自己支着脑袋的手,露出八颗白牙:“猜?”
这个人有话从来不直接说,余情盯着他的眉眼揣测:“做你懂事温柔的女人?”
凌安之摇头:“不对,再猜?”
余情也没想一次就猜对,她伸手捋了捋凌安之的头发:“做宽容大度的女人?”
凌安之挑着长剑眉:“女人怎么对自己夫君宽容大度?难道还能三妻四妾不成,猜的离谱,再猜?”
余情觉得凌安之挺温暖的再一颗一颗的给她塞定心丸,和以往坏坏的样子不同:“做妖娆妩媚的女人?”
凌安之哈哈大笑:“这个有点对了,我的情儿本来就是英气妩媚的女人,不过和夫君想的还是有点不一样。”
余情摇晃他的肩膀撒娇:“夫君,人家猜不到了,你直接说好不好?”
凌安之笑容收起,变成了一片朦胧的深情,伸手轻轻爱抚她的脸颊:“我希望能让我的情儿,以后给三哥做一辈子无忧无虑,调皮任性,有人包容宠爱的——小女孩。”
心满意足的看着余情一枝海棠压春光的小样儿,凌安之轻轻吻了她额头一下,饱暖思淫欲,现在饿了,不思淫欲:“那个,能不能让胡梦生把饭送进来?我最近容易饿。”
和余情你一口我一口,用罢了一顿当不当正不正的早饭,凌安之确实没出门,他也确实闲不住,迈着四方步,开始在余情的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挨样乱翻,余情跟在他身后,倍感无语:“你翻我房间干什么?有什么好翻的?”
凌安之依旧我行我素,一边乱翻一边回答:“房间能代表一个人,我得知道自己的小魔鱼儿的喜好性格吧?你这房间里东西还真不多,那些簪环首饰也基本没见你戴过?”
他翻到了更衣间,一抬眼就看到了顶层衣柜格里一个楠木箱子,楠木价值连城,装在这箱子里的物件一定是珍贵了。他仗着个高胳膊长,一伸手就把衣柜最上层的一个箱子拿了下来,除了箱子自身的重量之外,还真不重。
余情一看到这个箱子当即冲过来抱在了怀里,眼巴巴的说道:“你就别翻了,当可怜可怜我吧。”
凌安之见死不救的事都没少干,从来不可怜别人,也从来没有尊重别人隐私的错误想法,更想满足的是自己旺盛的好奇心,余情越阻拦,他就越好奇。
他一把从后背搂住余情,手速不是余情拦得住的,啪嗒弹开了箱子的弹扣,一件包装良好的大氅露了出来,打眼就知道是男人的衣服。
凌安之手贱的很,看到男人的衣服更是一伸手就把衣服拎出来抖了开来——这是一件旧衣,微微发黄的白狐裘大氅,凌安之略觉得眼熟,“这个?好像是我的旧衣。”
余情脸红红的,接过大氅,摩挲了一下微笑把它挂在柜门上。
当年在黄门关,她还是要被冻成冰溜子的小黄鱼儿,人人缺衣少穿,有钱也没有地方买去,她心里想着可能那一天冷的要熬不过去了,黄门关的少年将军手欠的摸到了她冰凉的肩膀,想了一想,把身上唯一一件御寒的大氅带着体温的披给了她。
她那个时候告诉给他的身份不是什么余家的少主,就是付商身边的一个小厮。
她后来偶尔在想,那一天凌安之是怎么过去的,天那么冷,凌安之冰凉的盔甲下就只是御寒的薄皮衣,纵然火力再旺,恐怕那一天在朔风寒雪里也不好过吧?
一件狐裘大氅质量再好,平时对她余情来说,一文不值,可是那天她价值千金也买不到。
这算雪中送炭吗?由是种下了一颗思念的种子。
凌安之看余情这样,轻轻笑吻了她一下不再追问,继续手欠的向箱子下翻腾,竟然还有一副裱起来的画轴,他当即打开——
月光下大雪覆盖的山坡,高耸挺拔的雾凇,远处波光粼粼的黑水湖泊,画中站着白色长袍大氅微微侧耳含笑倾听的凌霄,黑色广袖露着白色袖边、宽腰带束腰的他正故弄玄虚两手拢着听筒对着凌霄的耳朵说话。
凌安之搂着余情,指着画对着她耳朵说道:“小色鱼儿,是你当年画的我和凌霄吗?”
余情轻轻用手拂过这幅画,“嗯,这是我这么多年认为自己画的最好的作品,担心碰坏了,裱起来收着。”
凌安之看了半晌,手摸着下巴沾沾自喜的说道:“这么看来我和凌霄还真是英俊挺拔挺好看的,怪不得有女人能看上我们两个呢。”
“…”余情本以为凌安之会来几句什么画的真好,谢谢情儿情深义重之类的话,看来自己还是想多了。
余情小心翼翼的把画收起来,有一个问题她在北疆就想问了:“三哥,我当年在黄门关送你一个坠子呢?怎么没见你戴过。”
凌安之略显尴尬的摸了摸侧腰,眼中一股促狭的光芒闪过:“那个,我一个男人戴着也不合适,有一年安西军太缺军费,我给卖了。”
余情气的两腮鼓鼓着,意有所指的咳嗽他:“我就猜你最不会怜香惜玉,可能给卖了,你卖了多少银子?”
凌安之低头看着脚尖:“呃,急切之间出手便宜了些,两万两银子。”
余情在商言商,气的一跺脚:“你被人糊弄了,极品翡翠含住清水和宝石的,世所罕见,是无价之宝,在京城十万两也会有人出手。”
凌安之一脸无辜:“啊?你当时告诉我也就值两三万两啊?”
余情又一跺脚,在地上走了两圈,不过已经卖了,多说无用,徒增烦恼,“好吧,卖了就说明无缘,我回头碰到好的再给你弄一个就是了。”
凌安之看她这懊恼的守财奴样子哈哈大笑,自怀中掏出一个荷包,两只手指伸进去把一块小石头夹了出来:“是不是这个?”
余情低头一看,可不是嘛,极品帝王绿中一汪清水半点杂质也无,清澈透亮的比之前水更满些,“你这个坏三哥又拿我消遣,你这哪里是卖了?”
凌安之将小石头放在手心对着阳光的方向,更觉得玉质顶级,晶莹剔透,尤其其中一汪清水更显灵动活跃:
“当时确实寒冬腊月,安西军连新冬衣都没有发下来,我实在变不成钱来,打起了小坠子的主意,卖给了玉石商人,那商人奸猾的很,看我缺钱就给了一个低价。我当时看他来气,直接把银子收了,让凌霄和宇文庭悄悄跟着商队,等他出了天南就把坠子偷了回来。”
余情揪住凌安之两只耳朵,恨恨的说道:“你呀,谁和你做生意可真是秀才遇见兵!那你为何没戴在脖子上?”
凌安之本来就是兵,做生意是没学过,不过耍流氓也不用别人教,谁和他溜奸耍滑的做生意算谁碰上瘟神,他小心翼翼的把小坠子又收进了小荷包:“这个坠子得人养着,否则坠子里的清水很快就干了。上一阵子我病了,一时没注意一汪清水空了一半多,只能暂时放在了凌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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