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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武将世家,自幼被称为鲁东武学奇才,其实最趁手的兵器也是单刃单尖的长戟,他自认为已经是极限,不过是一直深藏不漏罢了——文官升迁较快,又不似武官危险辛苦,要是武官当的有声有色,还如何转文?
却从未想过有人敢用双刃双尖戟的,利刃太多,难以驾驭,稍不小心极易自伤,何况杀敌?没想到这个凌安之一条潜龙擎天戟,一体陨铁打造,重一百五六十斤能轮转如飞,如入无人之境。
背后一张神臂弓,时不时还抽冷子放冷箭,黑暗中之中也不知道凌安之是怎么瞄准的,他眼看着几个几百步外的金国军官正指挥着战局便突然落马没了声息,估计是被暗算了。
安西军果然是人才济济,裴星元没过半个时辰也看到了同样丈三长戟的凌霄。
城内楚军和城外金军全都知道是安西军来了,安西军已经化整为零,三十人一个小队,指挥权下移,分别由小伍长根据情况指挥,四处开花的杀人放火,根本分辨不清究竟来了多少人,一时间喊杀之声震天。
裴星元震惊感叹,京城的毓王、许康轶还有他全都想打游击战,可这么多天也没打出什么像样的游击战争来,西北侯凌安之才到战场,就打了一个往来驰骋遍地开花,每三十个人便是一个完整的作战小游击队,量敌用兵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曾经不可一世的金军全蒙了,如临大敌,往来禀报是安西飞骑至少万人到此,且援兵源源不断,再这么打下去有被包饺子的危险,请求前线支援。
许康轶困倦的厉害,不想在寒风凛冽的城头上和别人一样目瞪口呆的听凌安之、凌霄在城下抖威风,他扶着花折下了城墙,带着元捷、陈恒月、陈罪月等人回府收拾睡觉去了。
金军先头的攻城部队看到后院失火,也在主帅朴真天的命令下停止了进攻,开始支援后队。
这一战一直打到了快天亮,期间裴星元见金军已经停止攻城,认为京城之急暂缓,一旦天亮仅有几千人的兵力便会被金军所察觉,他担心主帅在乱军中折损,几次建议暂退。
凌安之身经百战,深知战机的重要性,他见天色还未亮,疑兵之计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看了这个“谨慎”的将军几眼,觉得他有些聒噪,眼珠一转给他找了点事做,命令裴星元带一千骑兵去战场外围外来驰骋,模仿大部队到来之声,用来震慑金军。
果然,未至天亮,金军无心再战,全队后撤了二十里。
等到了天亮,裴星元吩咐三军就地扎营造饭,开始和安西军打扫战场。
裴星元和凌安之、凌霄俱下了战马,把战马牵下去喂草休息,三个人在战场上缓步而行,检查伤兵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追文和订阅,谢谢灌溉和投雷,最近两股战战的复工了,又开始进入到忙的要死要活的状态,在要钱和要命之间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要钱,嘻嘻嘻,在心惊胆战的工作之余,翻一下大家的评论是我最幸福的事情啦,很喜欢看大家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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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乱世乱局
裴星元体会到了中原这些少爷兵和安西飞骑天地云泥的差别。
好像主帅之间也有很大差别。
男人嘛,看到才华横溢的同类总是免不了互相比较一下。
比他年轻、比他品级高、比他长的好一些、貌似还比他能打,以前朝中经常将二人相提并论,他以为二人之间可能会实力旗鼓相当,看来自己是想多了。
但是他想想,心下很快就过去了,实力差别太大,也犯不着妒忌,大将和大帅,一字之差,中间差的可不只是刻苦,还有天赋。
何况他走的还是文官这条路?文官嘛,升迁容易,还不用引起帝王忌惮。
他心下胡思乱想,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意,不由得侧头多看了凌安之几眼,这一多看,就看出问题来了——
凌安之将长戟交给了亲兵,背后背起了双戟,他拼杀一夜,许是热了,不知何时衣领略微被扯开了一些,不经意间露出一条黑色皮绳系着的小坠子。
裴星元对玉石颇有研究,打眼一看便知道通透的绿翠红翡还含着水胆、水胆里又含着宝石的坠子价值连城,但是这条细细的皮绳更吸引他。
他眼尖,看出皮绳是几条更细的皮绳编织而成,在翡翠坠子的侧方精心但不精巧的编了一个小小的图案,貌似是一条小鱼。
裴星元面上不漏声色,但是心下吃惊,这条皮绳他去年在太原余情府上看到过,余情亲手所编。
绳子是余情亲手所编,那稀世之宝的坠子看来也是金光闪闪的余情送的了。
他目光所及,见凌安之扯开的衣领内侧也有绣花的字迹,歪歪扭扭不太好看——安。
他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凌安之的身量,余情房中所挂的白狐裘大氅肩宽衣长仿佛为这人量身定做的一般。
余情去年也在北疆,和他说的是见过西北侯凌安之几面,不过这么看起来,貌似不是见过几面那么简单。
余情还遮遮掩掩的,那不用说了,两个人肯定有问题。
凌安之本来看裴星元就多留了那么点心,心思转的飞快,裴星元的眼神一落在他坠子上,他便有点察觉,只能不动声色的继续和凌霄讨论战局。
裴星元实在忍不住露骨的试探了一句:“我去年在太原,听余家小姐余情说起和你有过数次交集。”
凌安之刚刚想好了表情,他泰然自若,避重就轻的回答道:“哦?你说情儿啊,我是她三哥,教过她一些功夫。”
凌安之想起余情会客厅中那株裴星元送的天仙卉便觉得讨厌,但花是无辜的,也不好太小气的直接丢出去,上次去给剪了剪枝,不知道死了没有。
裴星元觉得凌安之的回答留给了他丰富的想象空间,情儿叫的也真够亲昵的,他觉得有一些示威的意味;去年他在太原督查,凌安之也在太原给部队整编,他几次惺惺相惜的想见一面,全被以各种原因合理回绝了。
余情去年在太原每日里虽然号称家族有难,但是心情一直不错,他还以为是他的缘故,看来缘故不是裴将军,而是因为凌将军。
余情对他连多见一次也不想,上一次回信更是直接写明说才知道自己不易生育之事,望他不要再花心思在自己身上,拒绝的一干二净。
他早就想到余情可能心有所属,但料到也强不到哪里去。
一直认为自己不差,不过,这西北侯…可能除了男女之事上名声差了点…不过以讹传讹,真相谁知道呢。
干脆利落也是裴星元的作风,既然已经捕风捉影,索性直接确认一下:“我有一物,西北侯可能见过?”
凌安之听到问题不善,挑起眼角问道:“何物?”
裴星元温文儒雅的一翘唇角,双眼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天仙卉。”
天仙卉摆在余情房中,凌安之的大氅也挂在了余情的房里,只要看到过,入幕之宾无疑了。
凌安之有一种被直接询问“我喜欢那姑娘,但是得确认一下你和那姑娘上床了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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