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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青嵧现在能听到多少、听懂多少。不过他既然喜欢动物们,倒是个好现象。往后大一些了和阿吉阿利它们也好相处一些。
有时候元槿将青嵧放在小床上在外面晒太阳,狗儿猫儿们就围着小床趴成一圈儿,偶尔抬头看看青嵧,然后就继续趴着,乖巧得很。
邹宁扬做的小床,就搁在了屋里,当做青嵧睡觉时候所用。
如今院子里的这个,是宫里匠人们所做。亦是精致结实。而且,因着元槿特意要求过,这张床做得四周围护都比平常小床要高不少,且木条之间的缝隙比较窄,青嵧在里面,即便往后会站起来了,也等闲不会有事。
徐太后也是没料到纽扣它们能和青嵧这样和平相处。
她看到这些大狗后都忍不住犯怵。当初蔺君泓养着阿吉阿利的时候,她就没少劝过还是端王的他要小心着点,又不住催促他将那两只赶紧送了人去。蔺君泓一直不肯听她的,她也只能作罢。
后来见元槿能和这些大只的家伙们相处融洽,徐太后已经觉得这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再看青嵧亦是如此……
身为祖母的她,对此已经完全无话可说。
徐太后管不得青嵧和动物们相处的如何,不过青嵧的饮食起居她是半点儿也不敢放松的。每次见了后,都会问一问乳母们。
——嵧哥儿吃饭怎么样?吃的饱不饱、好不好?哦,吃的不错。那这两天又重了吗?好像重了。睡觉呢?睡觉如何?
蔺君澜还是跟着徐太后住在静明宫内。
跟着太后连续来了几次后,蔺君澜都有些无法忍受了,私下里对徐太后抱怨:“娘你问问题的时候可不可以换个说辞?这般来回往复的只问这么同样的几个,莫说是她们了,就连我听了都有些受不住。”
徐太后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养孩子不就是操心这些事情?你看看槿儿,平日里不也是在操心嵧哥儿的这些琐事?倒是你,也不知道可晴到底是不是你养的,平日里孩子需要注意什么,你不知道。平日里孩子们喜欢什么,你也不晓得。镇日里说自己是个好母亲,还抱怨可晴不与你亲。你也不瞅瞅你都做的是些什么事儿!”
恼极之下一连串说完,徐太后就将蔺君澜的话抛到了脑后,急急的去忙下一件事情去了。
如今她为了宝贝孙子的事儿半刻也闲不下来。可没时间与蔺君澜在那边瞎扯。
听了徐太后的话,蔺君澜怔了怔,呆了半晌没有言语。
她往永安宫的方向凝视了会儿,又看了看自己掌心,扭头去问单嬷嬷:“娘说我对可晴不好。真的不好?”
单嬷嬷默了半晌,想想刚才徐太后激动的言辞,终究没有将蔺君澜的话当做耳旁风,而是说道:“大姑娘不如想想小郡主究竟喜欢什么吧。”
“喜欢什么?”蔺君澜慢慢说道:“喜欢红衣裳,喜欢小狗,喜欢下棋。”
单嬷嬷又问:“那大姑娘为什么会觉得小郡主喜欢这几样东西呢?”
蔺君澜听着这话觉得好笑,忍不住斜睨了单嬷嬷一眼。但看单嬷嬷神色认真,她想到这是母亲身边跟了多年的老人,就又收起了那般不当回事的表情。
现在的宫里风平浪静,那是因为蔺君泓身边没有姬妾,宫里主子不多。而且元槿是个宽厚待人的,从不胡乱苛责底下人。所以宫里才会是这样的平和的气氛。
但是当年可并不是这样。
当年的时候,后宫中诡谲多变,时常有人爬上去,也时常有人被拉下来。
但是徐太后却在妃位上稳稳当当的过了那么多年。这一部分是因为徐太后自己懂得审时度势,跟着当时的皇后身边没有让人瞧出什么不对来,另一个就是单嬷嬷也是个眼神极好识时务的,帮了徐太后不少。
蔺君澜就一一的分析起来。
说杨可晴喜欢红色衣衫,是她看着杨可晴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穿红色的衣裳。至于小狗……可晴身边的那只小狗,不就是当初问元槿要了去的吗?不喜欢怎么会要。至于下棋,这个她是知道的。因为几年前可晴生辰的时候,姚先生就送了可晴一本棋谱。因为那古籍还闹出了一些事来。
“不对。”单嬷嬷说道:“大姑娘这话说得不太对。”
蔺君澜有些恼了,“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清楚?”
“清楚不清楚,一问便知。”单嬷嬷对着发怒的蔺君澜,不急不缓的说道:“您可以去问问皇后娘娘。看她是怎么说的。”
蔺君澜性子上来了,气道:“我凭什么问她?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一个,吃的盐还不如我吃的米多。”
单嬷嬷淡淡一笑,转身就走。
蔺君澜想到之前徐太后的那番话,终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又把单嬷嬷叫了回来。
“你说要去问一问她,那便去问一问吧。”蔺君澜低垂着眉眼说道:“只不过我想求嬷嬷帮一帮我。”
让她去向元槿请教,那比杀了她还难。
她低不下去这个头。
单嬷嬷到底是看着蔺君澜长大的,知晓她的性子。更何况这些天徐太后因为蔺君澜的事情没少唉声叹气的伤心,单嬷嬷知晓刚才徐太后离去没将自己叫了跟着,想必也存了让她提点蔺君澜的意思。
她这就答应了下来,“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去寻娘娘问起。一会儿我去寻皇后娘娘说话的时候,大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在一旁跟着就是。”
说罢,单嬷嬷当先朝外行去。
蔺君澜知晓单嬷嬷这话是在说会和元槿将话题扯到杨可晴的身上。虽然不甘愿,但也真的好奇单嬷嬷为什么会说她讲的是错的。
蔺君澜最终还是磨磨蹭蹭的跟了上去。
元槿这个时候刚好正在陪青嵧。
青嵧躺在小床上呼呼大睡,元槿就守在了他的旁边,手里拿着红色的丝线,手指不住翻飞。
单嬷嬷行礼问安之后,蔺君澜瞧着稀奇,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元槿扬了扬手中红线,“你说这个?”
蔺君澜点了点头,在旁边的锦杌上坐下了。
“给青嵧打个络子。”元槿笑道:“阿泓给他做了个玉牌。我瞧那玉牌配个红色的络子不错,就想着今日无事刚好给他做了。”
蔺君澜无视旁边单嬷嬷的眼神示意,又问:“怎么早先不打?偏要到了今日才做这事儿。”
如果是旁人问这话,元槿少不得要以为对方是故意挑衅所以这般说话了。
可是经过这么多年,她也知道了蔺君澜的性子。这人说话就是这个语气,等闲改不了,就没在意她说话时候的语气,答道:“以前会打络子,不过打的不算太好,而且这是个新花样的,我以前打的不熟。既是要给青嵧做,自然要保证能够做的十全十美了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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