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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学校的那条街上,她第一次请他吃饭,感谢在公车上他的帮助,就是去了一家泰式餐厅,不过那餐厅极小却很温馨,价格公道口味也不错,那是她当时请得起最有档次的餐厅了。
虽说目的是为了感谢他,但那顿饭前他们已是情侣关系,缠着百忙之中的蓝蕴和陪她去吃酸爽爽火辣辣地口感,餐点上来,她才得知原来他不能吃辣。
蓝蕴和碰辣过敏,所以从餐厅出来以后,两个人就立即去了医院,为此她自责不已,这些年……倒也没再吃过泰国菜。
过敏是体质原因,又是打出生就有的,自然不会轻易地好,可是书萌不了解直觉不妥当,慢慢问道:“你不能吃辣,没关系吗?”
她还能记得她什么东西不能碰,蓝蕴和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满足的,低声回复:“没关系,来之前服过药了。”
蓝蕴和只是平平淡淡一句话,陶书萌听完却是猛然间低了头,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心上一时间地情绪复杂无比,说不上是感动还是别的。
他为了她这般迁就,可从前的事到头来终是她对不起他。
陶书萌情绪频临失控,所幸也不再抬头,她一口口往嘴里送着酸辣汤,那辣味十足,她只觉得眼眶愈发沉了,虽还是竭力忍着,可眼皮一个眨动,晶莹地水珠便落入汤里,与之融为一体。
这一餐饭吃的很安静,亏得餐厅内的音乐与热情地舞者没有让两个人尴尬,陶书萌也算成功地从饭前忍到了饭后,冬阴功汤滋味很正宗,可她食不知味。
从餐厅内出来,弄堂里没有路灯,一时还适应不了黑暗的书萌站在原地不知该往哪儿走,她竭力睁大眼睛看,不由得在内心抱怨,环境这样好的餐厅门口却连盏照亮的灯都没有,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手心就是猛然一热。
从手掌内传来地触感温热干燥,握着她的手力道拿捏的刚好,书萌在那个瞬间心头一跳,反应过来是谁以后,才狠心甩了甩胳膊,蓝蕴和并未松开,牵着她往前走。
弄堂里是青石板路,深一脚浅一脚,书萌一边被动被拉着走一边挣扎着让其松开,两边都用着心自然走不好,一个踉跄往前趴去,身边的男人反应极其灵敏地将人抱住,退后了两步让书萌倚在弄堂的墙壁上。
经过刚才书萌吓了一跳,她惊呼一声就觉得被人接住,紧接着一个转圈自己又被贴着放在墙边,背后传来的凹凸感让她极为不适,想挪动却发现身前的人揽着她的腰还未松开。
突然之间的肢体接触令书萌手足无措,她双手举了举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搁在身前抵抗着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但区区她两条胳膊的力量哪里足够抗衡蓝蕴和,黑暗里,她分明觉得自己耳畔边男性气息喷洒而下,蛊惑人心一般。
“蕴和。”慌张间,书萌如从前一样的称呼他,那个声音落后,腰间猛然一紧,脸颊旁气息也更温热了。
“你放开。”她接着说下半句,语气几近乞求。
她的话到底令蓝蕴和心神皆震了震,脑海中轰然一响,气息起伏越发急促,等着身前的女孩子,他脸上分明有着愠怒。
在黑暗里待的久了,陶书萌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些影子,其中蓝蕴和的一双眼睛最为清晰,那里面像是蕴着火光,投向她时却又冷的慑人。
保持了这样的姿势良久,而去餐厅的也只有这一条路,书萌心情晦涩地同时又担心有行人路过,可更多的却是如今他们的身份特殊,所以不得不出声提醒。
“你现在是书荷的男朋友,我们之间……不应该这样。”
这句话出口书萌已觉得自己拼命了全力,不知是否错觉,她分明瞧见了蓝蕴和在听到的同时咬肌紧了紧,瞪她半响,终于肯松开对她的禁锢。
“你当真只是因为这个。”不同于用餐以前,这句话出来气息压地很低很沉,一如她初回来的时候。
“只因为这个还不够吗?属于她的那一份,我分毫不会沾染。”
关于这一句话,蓝蕴和到底没有回答,他沉默地在前面走,书萌在后面跟着,脚步却已不那么磕磕碰碰。
上了车后蓝蕴和一路平稳地驶到书萌的小区楼下,陶书萌解开安全带道谢,车门打开双脚还未着地,就听身旁蓝蕴和再度说话,却是令书萌无论如何都听不懂的话。
“我跟陶书荷,从来都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下车的动作止住,陶书萌维持着那个姿势回头看他,眼中是吃惊无疑,可更多的则是不解,仿佛不相信他的话般,良久良久她才肯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那么震惊的样子看着他,仿佛很失望他的话,蓝蕴和瞧见后心中痛痒难分,以慢之又慢的语调对她说:“意思是我蓝蕴和到目前为止,只有过一个女朋友,你若好奇是谁,大可扪心自问。”
解释字字句句都在耳边,书萌听闻不安地低头错开了视线,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顾不得平复情绪,像逃荒一样逃离了蓝蕴和的车子。
蓝蕴和还坐在车里,眼看着那个女孩子听到真相一路飞奔上楼,他心中恍惚像被什么击中,从前的一些疑问隐约有了可辨的影子。
那些年她突然要只身一人去北方,突然想离开他,他对此并非没有怀疑过,只是疑问都不如现在这般明了。
这一夜蓝蕴和将车停在老旧的小区楼下停了许久,凌晨了才启动开走,而五楼房内,陶书萌更是听到动静后才摁亮了灯,她衣着完整的抱膝坐在床上,脸颊上清晰印着泪痕。
从前总是不敢想蓝蕴和对她的种种举动出自什么,更是想到了也不敢对号入座,如今听他亲口说,她直觉恍如隔梦,不懂原因。
他身边从不缺乏聪明优秀的女子,执着喜欢他的也并未只有她一个,甚至连书荷的感情,都比她要来的更久。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码字码着码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过了十二天,想着今天一定要早早地更新,却不想有拖延症滴琵琶一托硬是托到了现在。窝错了
☆、第11章
陶书萌在床上坐了整夜,天亮后也没有去公司,等想到还有上班这件事时,时间已过了十点,她磨磨蹭蹭下床梳洗,用凉水泼了泼脸便拎着包包离开。
原以为无故旷工会引得冯主编大怒,谁知主编一早来了没见到书萌,以为她是出去跑新闻,倒也没有过问,所幸又让她混过去了。
人的精神一旦低落,是很容易瞧出来的,更何况柳应蓉跟书萌每天见面,她是什么样的性格柳应蓉自然极清楚的。
自从在娱报里成为同事,柳应蓉觉得陶书萌虽然没有多活泼又总是失神发呆,可要死不死无精打采却是没有的,今天见她以这种状态过来,柳应蓉在第一时间就察觉不对劲。
“又是黑眼圈,眼睛也肿肿地,你又在半夜里失眠早上起来吃麻辣锅了?”
面对柳应蓉的调侃,书萌无心接话,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头,两眼失神空洞,仿佛被什么灵异的东西给吸去魂魄。
柳应蓉昨晚上的谜底还在心底没揭开呢,一向好奇心重,这会儿即便见陶书萌无心玩闹却还是忍不住问:“书萌啊,昨天下班以后,我看到你上了一辆豪车,原来你真人不露相,有这么重量级的朋友。”
柳应蓉只是问问,而她话出口音方落下,一旁的陶书萌就如同是受了什么刺激般弹跳起来,紧张兮兮问:“你都看到什么了?”
她声音高昂,显然是由于太过激动而没有经过控制,倒让柳应蓉惊了惊,心里头疑惑更深,只是好奇问上一句,她怎么反应如此之大。
“没什么啊,就看到你抱着那束非洲菊上了一辆豪车。”柳应蓉耸耸肩说着,注意瞧着书萌神色的变化,不过也并未发现什么。
柳应蓉只提车不提人,想来她是没见到蕴和的,陶书萌在心底这么分析着,暗暗松了一口气,解释说:“原来你看到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他是以前读书时认识的一位朋友,现在在大公司给人家老板当司机,没事的时候就开着老板的车办自己的事,总会不知情的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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