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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弛想要捂住缺口,不让盒子里的东西掉出来,也不让别人看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死死地盯着顾清欢:“你是谁?又不是我们社团的人,关你什么事?”
虽然他对顾清欢有几分眼熟,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能猜测是不是看到过照片。
“我叫顾清欢,是袁无违和姚花容的朋友,”顾清欢说得坦坦荡荡,“站在朋友这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路弛本来想说是朋友又怎样,话未出口,猛地意识到,眼前的女生刚才说,她的名字是——顾清欢。
校服袖口处有着清清楚楚的三道白边,而高三的学长里,只有一位顾清欢。
他收回话头收得太急,呛到了,连连咳嗽起来。
袁无违赶紧拉着顾清欢往后退了两步,生怕这家伙的唾沫星子溅到自家班长身上。
顾清欢看着路弛惊疑不定的眼神,便知道他认识自己,或者说听过自己的传闻。
没想到她也有靠着名字吓人的一天,顾清欢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表面上则是丝毫没有放松:“如果你觉得无关路人不能伸张正义,那么作为朋友,我有说这些话的资格了吗?”
路弛止住了咳嗽,颇有些忌惮地看着顾清欢。
他哑着嗓子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花容对我存在一些误解……”
“为什么你会觉得你没有错,是姚花容误解了你,而不是你的行为本来就有问题,才会惹人误解?”顾清欢难得咄咄逼人。
袁无违恨不得拿两个沙锤给顾清欢助威:火力全开的班长真是帅呆了!
路弛哑口无言,他还想说什么,却组织不出语句,只能看着顾清欢侧过身,询问姚花容:“你好点儿了吗?”
姚花容的情绪已经好多了,啜泣也停了下来,只是说话时还带着比较浓的鼻音:“谢谢,我好多了。”
顾清欢继续问道:“你要和他接着谈吗?”
姚花容的视线移向路弛,又很快收回,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顾清欢耐心地说道:“这里毕竟不适合谈话,而且再闹下去,可能会把教练吸引过来。”
虽然顾清欢觉得,向老师和家长求助也是一种方法,但是,还得看姚花容自己的想法。
姚花容低声说道:“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虽然事到如今,大家应该都知道她喜欢着路弛,但是喜欢的人变成了如此陌生的模样,更令姚花容感到难堪。
就好像自己珍藏着的宝物,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块生蛆的腐肉。
姚花容完全不想面对这样的现实。
“我和无违可以将他赶走,”顾清欢说得很肯定,这让姚花容稍微安心了些,“不过,看他的样子,可能还会继续纠缠你。”
姚花容不由得又看了眼路弛,此刻,这个她曾经那么喜欢的人,正用她熟悉的、透着些许脆弱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她。
可是,她居然一点儿心疼的想法都没有,反而想着:这会不会也是路弛刻意表现出来的模样呢?
她艰难地说道:“不,不用赶走,我想和他说个清楚,能拜托你和袁学长陪着我吗?”
“当然可以!”袁无违立刻答应下来,顾清欢也点点头:“好,我们陪着你。”
姚花容又歉意地看向身旁的两个女社员:“不好意思,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两个女社员能理解她的做法,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别在意”。
这种私事,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有顾清欢和袁无违这两个学长在,完全能镇得住场子,路弛不敢乱来。
姚花容看向路弛,语气很冷静:“你有空和我好好谈一下吗?”
路弛连忙答应下来,他想走近些,注意到姚花容皱起的眉头,又停下了脚步。
姚花容没再看他,而是和顾清欢商量了下,借用了她的办公室充当谈话的地点。
袁无违跑去跟社长请了假,社长挥挥手,示意她赶紧走——这么大个瓜在这儿,社员们也没法安心训练。
再说了,他也听到了刚才姚花容的话,心里对路弛颇为不满。
这小子自己临时跑路也就算了,还想把田径社珍贵的助理带走?做梦!
既然姚花容愿意留下来,社长肯定要支持她和路弛好好谈谈,让路弛趁早死了这条心。
四个人来到了顾清欢的办公室,姚花容和路弛面对面坐下,顾清欢和袁无违则是坐在两边,方便在路弛有什么异常举动时,及时控制住他。
顾清欢将手机录音打开,放在桌子上,直接说道:“我录音了,没关系吧?”
袁无违叹为观止:这哪是征询的口吻,明明就是示威吧?
不过路弛也不敢说什么,他清楚重点不在顾清欢和袁无违身上,只看着姚花容:“花容,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并不是想限制你的自由,我只是……”
他的表情变得凄苦起来:“我只是一直觉得,我配不上你。”
袁无违和顾清欢同时皱起了眉,前者是快听吐了,后者是想翻白眼。
姚花容只是静静地看着路弛,什么也不说。
路弛继续说道:“从我踏进你家大门的第一天,我就知道,我和你相差太远了,你纯粹、善良、无忧无虑,过得幸福又快乐……”
他说得啰啰嗦嗦,顾清欢揉着太阳穴,姑且概括了下——路弛觉得姚花容太好了,家里有钱,人又善良,被亲人疼爱。
相比起来,他身世坎坷,寄人篱下,面对姚花容时根本抬不起头。
就算感受到了姚花容对他的喜欢,路弛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姚花容,便选择了逃避,以为这样就能让她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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