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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数十秒的路程时归林设想了无数种让念念痛哭的糟糕至极的可能和原因。摔倒了,胳膊和腿蹭伤了?见了血?更甚者骨折了?越往深处想越是严重。新手奶爸时归林魂都要吓没了。
人在自己吓自己时总是最有天赋的。
想象的过于惊心动魄,以至于当他亲眼看到坐桶里哇哇哭的念念、在旁边儿喵喵叫的过来时,整个人完全回不过来神,唯有呼吸系统在自主运作调整着呼吸,胸膛因喘息起伏。
“哇呜呜……”泪眼朦胧的念念隐隐约约看到总令他感到安心伟岸的时归林的身影,小手臂立刻朝爸爸的方向举了起来,又白又短的手指一抓一抓的,急需时归林的拥抱,“救命呀呜呜……papa救救窝,救救念念哇,呜呜……”
时归林将席子慕放回地面,自己蹲下来,握住念念的小手,视线迅速扫了扫小不点全身。
呼——
他松口气,没受伤就好。
“宝宝不哭,”时归林探着头看了一圈念念眼下这个怪异的造型,“告诉爸爸怎么了,爸爸帮念念。”
“呜呜,桶误给哇啦呜呜……念念呜哩呜哩呜呜……”念念哭得嘴巴合不上,叽里呱啦扯了一大堆。
时归林头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叔叔。”关键时刻居然是两岁的席子慕最靠谱,他自从见到时归林后便一点也不慌了。因为在他心里,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大人解决不了的。退一步来说,若是事情解决不了,那就是大人的数量不够。
他思路清晰地说道:“念念想学过来把自己塞桶里,但是他坐进去之后屁股卡住了,出不来了。”
知道真相的时归林:“……”说实话,这种事情实在太小众了,但发生在念念身上他就觉得很合理。他仅仅离开了两分钟不到,念念就能给他捅出个大篓子。跟上回在温室里一样,眼皮子底下都能玩一身泥巴。
时归林喘口气,摸摸念念的腰腹:“没事儿,啊,爸爸给你把桶弄下来。”
他给小家伙擦了擦眼泪,将念念露在桶外的腿搁自己大腿上,左手臂绕道念念身后,掌心托起后脑勺,小臂支撑着背部,右手扣着桶沿,往相反方向拉扯。
“啧。”时归林皱了下眉,松开桶沿。
卡得有些严实。
念念屁股跟桶过于契合了,里面的空气有一部分有被挤了出去,导致桶吸的很牢固。时归林不敢硬扯,担心念念被拉伤。
“papa,”念念的看到时归林看似为难的表情,以为桶拔不下来了,小奶音颤颤的,“桶桶,长念念屁股上吗?”
小家伙已经在预设自己怎样跟屁股上的桶共同生活一辈子了。
席子慕也在后怕,他差点就像念念一样被桶吸住了!作为仗义的好伙伴,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屁股上顶着桶过活。席子慕担忧地看向时归林说道:“叔叔,你快想办法呀,要是弄不下来,念念就要像乌龟一样,背着绿色的桶在地上爬了,连路都走不了。”
像龟龟?龟龟系什么?没时间留给“见识短浅”的念念琢磨的新物种了,他怕坏了,一岁多的崽崽仅使用了走路的权利将近俩月,眼看着这个权利就要被屁股上的桶剥夺了,以后再没机会走了。
念念又要流泪:“papa,念念,喜欢走呀,不要桶桶。”
被迫听俩小孩贩卖天马行空、不符合实际的焦虑的时归林没好气儿地笑了声:“两个小不点儿瞎担心什么呢。”
时归林伸出一根手指,摸索着卡进念念的屁股和桶边边之间。稍稍用了点技巧和巧劲儿,指头顺利屈进桶里,空气争先恐后地涌回桶内。
桶的内外气压重新达到平衡,时归林稍一拨弄,绿色的小桶丝滑地从念念的屁股上脱落,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掉落声。
念念的屁股得到了救赎。
席子慕很关爱地碰碰他的屁股,高兴道:“念念,你的屁股出来啦!”
念念也心有余悸地捂住自己的遭了罪的肉屁股:“念念,讨厌桶桶。”
时归林看着他俩那样,要笑不笑的,最后只轻轻拍了拍两人的小脑瓜:“下次不能随便玩没玩过的东西了,不准擅自创新玩法,记住没?”
“嗯嗯,念念记。”脆弱的念念现在什么都会答应。
席子慕说:“叔叔,念念是看到过来睡盆里,他也想试试,所以就坐桶里了。”
时归林恨铁不成钢地用虎口捏住念念的肉嘟嘟的小脸蛋,玩笑般晃了晃:“过来是小猫,它跟你不一样,下次不可以乱学。嗯?可不可以?念念能不能做到?”
念念脸上的软肉像布丁一样颤了颤,时归林的手还弄着他的下巴没有离开,小家伙勉力乖乖应答:“念念,可以哦!”
时归林若有若无嗯了声,放过了念念软嘟嘟的小脸蛋。
挨近中午十二点,阿姨将午饭做好摆上桌,席珠和时南栖恰巧下了楼梯。三人两崽移步餐厅吃饭,被小孩放过的可怜小猫过来终于得了空闲。它矫健地找了个沙发角落窝着,舒舒服服闭了眼,开启了真正意义上无人打搅的午睡。
吃饭加聊天,再慢也就半个多小时。拜师收徒的主要目的已达成,时归林他们也没有什么必须要接着做客的理由,几人休整休整,准备起身打道回府。
“哎,我已经加过南栖的微信了,归林,你回头也加一下我的,以后念念来我这上课我跟你们俩联系方便点。”席珠说。
时归林点头:“好,谢谢席姐。”
“不用谢。”说完这边,席珠扭头对着时南栖,“最早也得等念念的钢琴定制好才能尝试性接触接触钢琴,所以最近可能并不会有什么课程需求。像一些基础性乐理知识,譬如七个音阶之类的,南栖自己在家就能互动性地教一教念念,我就不多赘述了,你们在家自己估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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