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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大嫂,二嫂。」苏琴和林霞看见她们,站在前面等她们走过去,先开口叫道。
郑婆子脸上还带着笑,此时遇到她俩也挺和气,「苏知青,林知青!」
「婶子,二嫂数学是不是很好啊,我数学不好,都不敢去和他们那些男同志竞争……」苏琴凑过来和郑婆子搭话。
「哪有什么好不好,就看个人喜欢罢了,」郑婆子脸上的笑容微微收起,瞥了她俩一眼,「苏知青和林知青都考的语文吧,这就一个位置,也不知道谁能考上。」
听了这话,林霞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安安静静的走着。
苏琴暗自打量了林霞几眼,抿出一个看起来很不好意思的笑,「说不定是林霞姐,听说她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
「哦?苏知青对自己那么没有自信吗?这几天我晚上起夜都还看见房里的光,你们那么努力都没希望吗?」郑婆子轻笑着,传到苏琴耳朵里就带有了嘲笑的意味。
表面上装得无所谓,其实苏琴特别在意这次考试,因为她知道当了老师就会轻松很多,做的工作也会体面很多,要是让她考上了,别人都会高看她。
一共有十个人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苏琴心里拼了命想考得最好,可是又不想让人觉得她对这个特别在意,只好一面到处逢人就说去给别人做陪衬,一面又背着人偷偷努力学习。
她就是要瞒着别人努力,这样在她真的考了第一之后,别人才会觉得她聪明,有天赋,而不是听到什么勤奋刻苦、笨鸟先飞之类的话。
林霞听了郑婆子的话后,轻轻挑眉,心里嗤笑着,转而一脸疑惑问道:「苏琴,我没有点灯啊,是你点的吗?」
和林霞住在一起,苏琴不好操作,只能每天等她睡着了,自己拿东西挡着光,偷偷点起煤油灯使劲看书,林霞当然不知道。
突然被郑婆子指出来,苏琴脸上先挂不住了,默默观察了林霞的表情,对着郑婆子解释道:「不是……婶子,我不是在看书,是突然想找什么东西,没想到就被你看到了……」
郑婆子装作懊恼的样子,眼神不停地在她俩身上扫视,「哎呀,苏知青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们是在一起看书呢,原来是你一个人啊!那苏知青不是该更有把握吗?别人哪有你努力啊!」
苏琴臊得脸都红了,双手无措的抱上林霞的手臂,「我……我没有林霞姐厉害的,学再多都没用,林霞姐学问那么好,我肯定比不上……」
林霞把她的手推开,一本正经道:「大家都是一样考试,我没说我肯定会考第一,苏琴你也别说这样的话。」
苏琴被推开,脸色一瞬间变白了,微微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再次尝试去牵林霞的手,「林霞姐,你别生气,别怪我好不好……」
林霞面色冷淡的再次推开她的手。
郑婆子忙着回家做饭给秦蕙吃,把苏琴的戏台子拆了就心满意足的带着秦蕙和陈大嫂回家,不再管后面一脸委屈的苏琴。
早上陈老汉还阻止郑婆子去找秦蕙,结果他今天中午早早就回了家,坐在堂屋里喝着茶,见秦蕙回来了,立马就放下杯子。
「小蕙,咋样啊?」秦蕙还没坐下,陈老汉就等不及的问。
这次轮到郑婆子来说教了,「老头子,小蕙刚回来还没坐下,你咋这么等不及,不是早上还拦着我吗?结果你早早就回家等着了!」
「嗐,那不一样,你早上去都还没考试呢,现在都考完了,也不怕影响发挥了!」
郑婆子翻了几个白眼,挽起袖子就要去炒菜,还不忘挖苦陈老汉,「你说啥都有道理!全天下的道理都是你说的!」
等郑婆子走到了厨房,听不清这里的说话声,陈老汉才继续问道:「小蕙,感觉咋样啊?」
「爸,我没什么感觉,就是把能做的都做了。」秦蕙如实回答。
把能做的都做了,这句话在陈老汉的心里转了一圈,自动翻译成了:我会做的不多。
再看看秦蕙的表情,明显没有考得好的兴奋感,陈老汉头脑风暴了一会儿,顿时连哪天带秦蕙去学习记工分都打算好了。
又不好直白的说出来,怕秦蕙本来心里就因为考得不好伤心,要是自己再说什么,打击到孩子那怎么办?
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含着烟杆,含糊不清的说道:「没事没事,还可以去记工分。」
秦蕙没听清楚,正要再问陈老汉,郑婆子就在厨房喊吃饭,所以这茬被完全抛在脑后了。
郑婆子不像陈老汉那样,她都不用问秦蕙考得怎么样,心里就认定秦蕙考得不错,吃饭时一直给她夹菜,势必要把今天秦蕙考试消耗的能量补回来。
鼓励
郑婆子这么照顾自己,秦蕙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妈,您快吃,我自己来。」
郑婆子又夹了一筷子鸡蛋给秦蕙,「你这考试可不简单,多吃点才好!你爸经常说这体力活儿不好干,脑力活儿更不简单!」
好好吃饭的陈老汉被突然点名,立马点头跟着回应,「咱们家以后都这样,谁喜欢学习就要鼓励,学习可是大事儿!」
小石头坐在凳子上晃着自己的小短腿,笑嘻嘻的,「爷爷,那我要是上学了,考试的时候也会有奖励吗?」
「当然有,你考试的时候,我叫你奶奶给你做肉吃!」
「哇!」小石头黑眸晶亮,对上学的日子越发期待起来,接着转念一想,皱着小眉头问道,「考不好也会有肉吃吗?」
陈老汉说有肉吃,小石头就觉得上学是一件好事,可是又想到狗蛋说过,他哥考了个零蛋回家,被他妈好好收拾了一顿,因此小脑袋里就有了这么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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