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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渊一说,赵如裳就能想到他夜以继日,挑灯夜读的景象。
国子监学子上百人,授课教学的老师屈指可数,其中不乏德高望重的两朝大儒,裴渊身为司业,主掌教法政令,不必亲自给学生授业解惑,但在国子监胸无点墨,目不识丁显然是不行。
他如今既是师长,又是准驸马,总不能闹出什么笑话让人拿捏把柄。
赵如裳有些时日不见裴渊,心里总是放不下心,今日一时冲动,就出宫跑国子监来,她言之凿凿的质问,面对裴渊的如此解释,此刻倒显得自己胡搅蛮缠了。
赵如裳眸光在一瞬间黯淡下来,觉得自己不该走这一遭,让裴渊为难了。
裴渊意识到她别扭情绪下的懊恼,手指在她光洁的面颊上轻轻摩挲,轻声说:“所以,怎么也不能给你丢脸啊!”
赵如裳的心情立马就放晴了,却还是口是心非的哼道:“倒不必是为了我,你文采又不差,不做大夫,也能考取功名啊。”
裴渊顺着她的话点头:“我上辈子说不一定就是金榜题名的状元郎。”
赵如裳摇头,脱口而出:“不是。”
裴渊垂眼看她,眉梢轻挑:“你怎么知道?”
赵如裳懵了一下,霍然清醒,好端端的提什么上辈子!
她心里惊了惊,忽然又反应过来,不管上辈子下辈子,裴渊又什么都不知道,哪怕她随口胡诌,还是说实话,他也不能反驳什么。
就只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赵如裳便想好了说辞,抬眸坦然的看着他:“做梦梦见了啊,就前两日,我没见着你,夜里就梦到了,你上辈子还是个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大夫,名动天下的那种!”
裴渊一动不动,浅淡的眼眸里飞快闪过别样的情绪,赵如裳面上笑吟吟地,却不动声色打量着他的神色。
不料裴渊眼中幽光浮动,抱着她的手忽然收紧了一些,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赵如裳没反应过来,忽见裴渊的脸在眼前放大,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深邃的眸光糅杂着一丝压抑的躁动。
下一刻,温热的唇贴了上来,有着他身上丝丝缕缕的药香,仿佛在急躁的印证着什么,禁锢她腰身的手臂愈发用力。
赵如裳面上蓦然发烫,下意识的伸手推开他:“裴青云……”
她张嘴,只来得及喊了一个名字,剩余的话便被席卷进唇齿间,化作无休无止的纠缠。
铺天盖地的气息催解着她的意志,如临深渊,彼此的呼吸都紊乱起来。
第84章婚期将近
明翘还在马车外,不远处来来往往还有国子监的学生路过,裴渊却压上来,赵如裳担心被人看见,忙不迭的推开他。
“裴青云,有、有人……”然而她的力气完全没有作用,裴渊出乎意料的没有丝毫动容。
赵如裳脑海里一团乱麻,双手和腰肢都被裴渊禁锢住,源源不断的气息在唇齿间辗转,带了一丝穿透而来的狠意,仿佛在竭力印证着什么。
裴渊鲜少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候,扣着她的手用了很大的劲,赵如裳被他亲得理智全无,完全没有察觉到。
半晌,裴渊才放了她,赵如裳瘫软在他怀里轻喘,面上透着明艳的红,如同三月春花沾上莹润的露珠,娇柔妩媚,撩人心弦。
修长的手指在她饱满红润的双唇轻轻抚过,裴渊喉结微动,呼吸仍是急促的。
赵如裳眼中有荡漾的涟漪,羞赧的偏了偏头,嗔他一眼,想到明翘和车夫还站在外面,脸上不由得更加羞臊了,心虚的压下声音:“你疯啦!”
裴渊稍微松开了她,彼此隔开了一道距离,眼中汹涌的暗流逐渐平复下来,又恢复那衣冠楚楚的模样。
若非重来一世,他或许早就疯了,那些爱而不得的隐秘的情愫在无声延伸,穿透到四肢百骸,在心尖一点地方扎了根。
如今婚约在身,大婚之期近在眼前,彼此的关系无声无息的亲近了许多,忘乎所以的一阵亲密后,还有残余的暧昧气息弥漫在密闭的马车里。
他凝视着她娇俏的脸,重重叹气:“终于有一回盼着时间能过得快些。”
赵如裳微愣,旋即明白过来,扭扭捏捏的说:“我也盼着呢……”
裴渊忍俊不禁,抬手亲昵的捏了捏她的小巧的鼻子。
外头不时有说话声掠过,赵如裳做贼心虚似的透过缝隙看了看,落日余晖在国子监门前洒下温暖的光影,几个学生谈笑着出来,也没注意到这边渐渐走远了。
赵如裳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方才被裴渊亲过的嘴唇还有几分酥麻,她面上发烫,摸了摸嘴,转移话题:“在国子监可还习惯?有没有人为难你?”
“不看僧面看佛面,谁能为难我?”裴渊轻轻一笑,在赵如裳面前,他总是自然的流露出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和,而赵如裳也没觉得他从一开始就对她产生了情愫有何奇怪。
上辈子的那点交情,顺理成章的延续到了现在,赵如裳是万万没想到能和裴渊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她仰头看着他冷峻的侧脸渡上和煦的微光,轮廓分明的下颌连着白皙的脖颈,他去江阳黑了不少,但这段时间似乎又养了回来,说话时喉结震动,仿佛带着令人怦然心动的撩拨。
这个人现在是自己的准驸马了呀,再过几个月,她和裴渊就是夫妻了,天仙似的人,就要被她拉入万丈红尘里了,可真是从前想也不敢想的。
赵如裳心里甜蜜的不像话,盯着他的脖颈,移不开视线,裴渊垂眸,察觉到她走神,指尖在她额头轻轻一点:“看什么呢?”
“美色误人啊……”赵如裳摸着下巴,仔仔细细打量他的眉眼鼻唇,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弧度,不禁感慨:“难怪我皇姐对你念念不忘。”
赵如裳怅然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酸意,裴渊哭笑不得:“胡说八道。”
“说起这个。”赵如裳一顿,稍微坐直了身子:“我倒想起已经好些时候没见着端静皇姐了,她可有去……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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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静公主和许鞅和离后,身边那个宫女沉碧也跟着许鞅回去,如今大腹便便,临盆在即,被提了妾室,有滋有味的过着日子。
许鞅好歹是驸马,和离后完全不想和端静公主有任何牵扯,连官也不做了,安安心心的回家经商,打理着自己家中几个铺子。
没有流言困扰,反而比做驸马时忍气吞声痛快,反观端静这几个月过得并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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