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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两人开口,奥菲赫亚先说道:“遣人清走无关人等的事宜我已知晓,到时还要继续劳烦两位了。”
“不碍事,原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江宁整理起缀于金铃下方的穗子,笑容清浅,“此来还有一事需告知于您,就是不知您当下是否愿意继续倾听呢?”
闻言,奥菲赫亚脸上露出个不大明显的惊讶的神情,静静凝望坐于他身前的江宁和纪沅。一时间缄默无言,待又想起什么来,奥菲赫亚才缓缓笑出声来,因说道:“请讲吧。”
“经过今日的探查,与亡灵相关的事宜了解到不少,她确实生活在这座宅子,但并非大人所想的素昧平生之人。”
这话一出,奥菲赫亚兴趣盎然,不紧不慢追问起来,“那究竟是何方人士呢?为何偏要找上我?”
“她想找的人是您,又并非真的是您。”提在手中的金铃随风旋转,连那别再上方的玉佩也散发出了零星的寒气,冰蓝色的光点于坠落的繁星,撒在江宁清透的双眼。
一时之间,这话不停在耳边回荡。遣词造句含糊不清,但双方都能肯定彼此到底是如何做想的。
因而,奥菲赫亚原恢复不少的神采当下一并堙灭,只剩些被风吹雨打之后的低落神伤,甚至连语调都走了形。
直至属于他的气息回归他的体内,奥菲赫亚稍带了怀疑的目光转变为确信,看向江宁时带了无限的思量,也就更为吝啬于进行开口表达。
“您还记得梵朵希雅法尼亚吗?”纪沅含笑打破了沉默,因见江宁在瞧看手中运转的魔力,便接来金铃和玉佩替她挂回腰间。
光是这样简短的话,奥菲赫亚都需要斟酌许久才松口说出。
“她…是我的伴侣。”
“很抱歉我们不过是这几日的交情,便要突然打探起您的家事来。但她的故事才是症结所在,所以我们不得不详细问问。”纪沅神情自若,似冬日寒潭的瞳孔毫无波澜,唯有想起事来才透露出点点星光。
“死后,她的身负不浅的怨气,拼个两败俱伤也是有可能的。当下若能寻个和缓的法子,自然是乐见其成。”说完,纪沅向奥菲赫亚抬了抬手。
这次,奥菲赫亚仿佛想清楚了,没有再次犹豫,直接了当接话,选择把往事一并道出。只是在开口前,他仍是凝视江宁,似有话要说。
眼神中带了些深意,或有疑虑,或有难过。以及…对于她遇上万事都淡然处之的态度感到厌烦。
江宁了然于心,朝门外瞧了瞧,果见管家正把药给端上来。索性先照顾奥菲赫亚用了药,再继续谈事情。
“您的内息有些紊乱,体内的魔力亦然躁动不安,两股力量彼此交缠,却是水火不容的架势。服药并非上上策,还是少操劳,静养为好。”江宁朝管家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开过后,便转身向奥菲赫亚说道。
奥菲赫亚本是似懂非懂地点头作为回答,谁知他忽的怔住了。待视线恢复清明,得以瞧见两人时,他刚要开口,发觉失了声,平稳中带了阴冷的面容下满是痛苦。发觉好些了,他才清嗓子往下说。
“从与梵朵希相识那日起,她的品性一向是众人称赞的,待我也极好,先前虽有些疑我,但从未有过失礼。往后走在一处,亦是从未有变。只可惜,命运造化弄人。”说到这儿,奥菲赫亚的泪水猛的往下落,只是仍固执地目视前方,两手死死抓着交椅的扶手。
“一日,她与母亲起了口角,失手将母亲杀害。我将此事隐瞒下来,尽力处理好后事原要留下她,但她不肯,我只得随她了。听说,她离开塞拉家后没过几日就想不开上吊自杀。而我的身子在经过了那几日后,再也没能好起来。”奥菲赫亚失神良久,刚要继续说下去,因身上传来疼痛而住了口。
见状,江宁取来一个木质盒子,从内里取来一粒丸药送到奥菲赫亚手中。
这是方才管家亲自交到江宁手中的,原是要命侍者照顾奥菲赫亚用汤药时一起给服下去,不过打量着当下有要事相商,不便耽搁时间,索性把这一事交托给了江宁二人。
在用手帕捧住丸药递过去期间,江宁腰间的金铃发出一阵阵闷响,随落在地上的淡蓝色衣摆轻轻摇曳。
“起风了--”
闻言,纪沅起身把窗户给关上,过后仍回至江宁身边坐下。
“那么,可见她是因此事过于自责不愿离去,日久怨气积累过多,反失了本心。”说毕,纪沅低头思索,颇有些苦恼。
江宁亦在考量,没有出声。
以为两人为此事感到为难,奥菲赫亚便温声安慰起来。
待好些了,江宁便把方才与管家商议的其余事再次说与奥菲赫亚听,并一起斟酌出个合理的办法来。
过后,因见时间不早,两人便不再久留。
只是刚走到门边,传来一个虚弱,但语气坚定的声音。
他说:“请一定要带她离开。”
江宁的脚步停住,缓缓回身看向奥菲赫亚。金铃在此时产生了共鸣,叮铃一响,点到即止,此后再没了动静,恍若天边划过的一颗小流星,只眨眨眼的功夫就不见。
恰似奥菲赫亚脱口而出的这一句话,他本尊都并未察觉。感受到江宁投来的目光,甚至还在纳闷,一面问起可还有事没计议妥当。
江宁摇了摇头,与纪沅并肩离去。不过两人才踏出去,便不约而同捏起法诀绕了回来。
【宁宁,你们是准备怎么办呢?梵伏那和汐、亚温成功碰头了,不等等她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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