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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上漏出一点阳光,一守抬手比划两下,忽然意识到手上的镣铐已经被撤去了。
旋转楼梯上也没几个士兵,只留了一位,正抓着块饼扯着吃。
只有一个人看管,看来抓他的人对他稀薄的战斗力心知肚明…嘶,已经盯着他很长时间了吗。
他的视线从地牢各处扫过。
严丝合缝的墙体,墙面上爬着的青苔,几米高处的楼梯…
一守低头,脚踝上限制行动的铁链在地面滑行了一段。
真糟糕啊。
他做了个深呼吸。
要是被淹死,会很难受吧。
渗出的水滴顺着墙壁下滑,滴在一丛丛青苔间。
看守的士兵终于把那个饼吃完,大概是饼太干,又吃得太急,地牢里一时只有士兵用力咳嗽的声音在回荡。
一守撑着身子靠在墙上,墙体湿滑,他要用手按着地面才不会在地上摊成烂泥。
他对上头的士兵扯开笑容:“大哥,我才来雪之城没多久,连雪之城长什么样都还没感觉…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你和那画像里的人长得一样,就算是抓错也自认倒霉吧,”士兵粗声粗气,大约是被饼里的辣酱呛到,又咳了几声,“你别想什么有的没的,要是冤枉你了肯定会放你出去,但你现在都被关进这里,不如想想自己是做了啥错事,城主不会冤枉好人。”
城主?
一守眸光闪动,脸上的笑容却一点没收敛:“我是无辜的,就算你们城主来这儿审我,我也是这句话。”
士兵嘲笑他:“一个逃犯,以为自己有多大面子,还敢想让城主审你。你当城主大人那么闲,还会跑来这儿挨个挨个审?”
“那干嘛要把我关进来,”一守耸耸肩无辜道,“你们雪之城城主府的地牢就这么大,什么无关紧要的人都往里关?”
士兵被噎住。
嘶、这逃犯说的有点道理哈,在城主府待了这么久,就最近的事情多的让人摸不出头脑。
一条条指令下来,别说是外面站岗的新人,就算是他这个在城主府浑水摸鱼这么多年的老油条都发懵,莫名其妙从旧档里拎出来一个不知道犯了什么事的逃犯…莫非城主的病严重到影响脑子正常运行啦?
…不对,这可不敢想,被引了一句怎么还真敢在心里说城主不好了。
士兵恨不得给自己甩两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但碍于下面关着的家伙,他只冷哼一声,板着脸呵斥:“想什么有的没的,闭上嘴好好享受最后一段日子,说不定过几天就人头落地了。”
地牢再次安静下来。
一守咬住指关节,神色不明。
果然是降神会下达的命令,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做到把城主困住,让这儿变成他们的一言堂。
虽然如此,至少听起来那位城主还是安全的。
…不过他好像不太安全。
一守有些郁闷,靠着墙抬头看缝隙中的青苔,绿葱葱,看着粘腻。
之前还想着要怎么想办法留下来,现在倒是一步到位全部解决,想走都走不了…唔、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在里面混吃等死让青叶来救他可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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