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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竹首先看向桌上的铭牌:行政总监,宋玉渠。
这次可算找对了!
她走过去,直奔主题:“四判官在哪?”
孟裁云曾说过,三死门真正的底牌是那四只大鬼,而“魈”,就在他们其中之一。
宋玉渠挑眉,不疾不徐开口:“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为什么邀请你过来。”
半晌,她投降似的叹了口气,指尖摁着那枚照片推过去:“看看,是不是很眼熟?”
旧照中站着两对夫妇,一方旗袍长衫,一方西装长裤,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氛围,在这黑白画面里沉默碰撞着。
而旗袍女人的旁边,有一个瘦弱干枯的女孩,她似乎没有合照的概念,在闪光的瞬间,她还漫不经心往旁边瞧,故而只留下一张侧脸。
照片背后有一段龙飞凤舞的褪色墨字。
【陈荣清、张艳芳,白怀瑾、宋祯,摄于1922年南下。】
宋玉渠
龙竹拿到照片时,表情没有惊讶,也没有喜悦和怀念,平静得仿佛只是在叙述某件事:“啊,你是宋祯的后人。”
“我是宋祯胞弟,宋潜的后人。”
宋玉渠点了一支烟,拿银质水果签扎着当烟托,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烟味淡不可闻。
“听说,你答应了陈荣清一件事。”
“我算过这对夫妻的面相,福薄命短,四代绝后。”
“当然,以你的能力,修改区区一个普通人的命盘,不在话下。但是,他们值得你这样做吗?”
龙竹放下照片:“我不懂你想说什么。”
宋玉渠笑了,语出惊人:“别管陈家人死活了,来跟我干吧!”
一边还在优雅斟茶的鬼青年猝不及防咳嗽起来。
“陈荣清和妻子张艳芳,1922年因北方饥荒,南下寻亲,途中捡到一个女孩,认作养女,不知是何缘故,他们对这养女的态度敬如神明。”
“我刚刚一见到你,就知道,照片上这个女孩,陈荣清所谓的‘养女’,就是你,或者说,是你的上一具身体。”
“但事实上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陈荣清在那之前,做的是昧良心的人贩生意,他们对经手的每一件‘货物’,都称作‘养子养女’。”
宋玉渠把一个文件夹推过去,里边是各种泛黄的老旧报纸与笔记,随便一份曝露于世,都可能让如今煊赫的陈家摔个鼻青脸肿。
“他们对你有善,只因为背后有利,他们宁愿去鹤城白手起家,也要金盆洗手,将之前的不堪抹掉,只是因为,他们嗅到了更大的机遇。”
宋玉渠把烟头狠狠掐掉:“他们只是利用你,你明白吗?他们许你的好处,我可以开三倍,三喜门不会亏待你。”
龙竹看也不看,就把那文件夹推回去:“搞了半天,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啊。”
那鬼青年愣住:“你知道?你这样强大的鬼,怎么可能甘心被普通人算计……?”
“忘了,”龙竹费力思索了一下:“反正这算是我欠陈家的。”
至于陈荣清和张艳芳是什么样的人,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从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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