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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鼓着眼珠子看向她,点头如捣蒜。
冯嘉和褚英也躲在旁边,看到褚英后,老四心虚地缩在一边,努力降低存在感。
不一会儿,外头响起一串脚步声。
孟裁云趴在地上,通过供桌布缝隙看见了老庙祝换了一身红色道袍,端正地跪在蒲团上,一动也不动。
她心说,这老头还挺诚心。
但半晌后,对方仍是纹丝不动,孟裁云都趴得无趣了,大着胆子多掀开了点桌布,目光往上瞟。
这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那股久违的腥臭气味铺天盖地钻入鼻腔,浓烈地使她紧皱起眉头。
等等,这老头身上穿的道袍,似乎……不是红色的?
她缓缓向上看去,只见那老庙祝身形板正,但脖子之上——空空如也。
他被砍去了头颅,衣裳是被血染红的!
此时,院门嘎吱被推开。
孟裁云即刻放下桌布,让其余几人往后藏,她用口型同冯嘉交换了信息,还待做出决断,褚英忽然摸了摸身后的那堆废弃家具。
“这里好像能下去!”
那堆蒙尘的老式柜橱下边,还真有个破破烂烂的盖子——和古时候的地窖入口差不多。
冯嘉冲孟裁云点点头:“走!”
老庙祝死得蹊跷,外头追来的也不知是人是鬼,这还两个大累赘,还是先从长计议。
孟裁云忽然后悔,没叫龙竹多留一阵。
四人鬼鬼祟祟下到地窖里边,老四一直神神叨叨搓着胸前那神牌,被冯嘉嫌烦,一记手刃将他劈晕在稻草堆上。
褚英发现了周翘楚的书包,她连忙打开翻找一通,发现那只备用手机果然没电了,但还有一只小手电筒能用。
她打开电筒,往四下探照去。
四壁潮湿,脚下铺着枯草,爬虫鼠蚁窸窸窣窣乱窜开来,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这怎么还有个镣铐,”褚英弯腰,拿脚尖推了推半截锈断的锁链:“莫非这是个地牢?”
孟裁云倒是不拘小节,踹开几只肥硕大老鼠后,撩裾往草堆上盘腿坐下。
“冯前辈,我听说你们看香人能‘见过去,知未来’。”
冯嘉知道她的意思,抬头四望:“这里怨力浓厚,可以一试。”
褚英有些紧张:“小姨,你们在说什么?”
栽过跟头,她再不敢将小姨视作“装神弄鬼”之人,但若非亲眼所见,她还是不太愿意相信,那位“胡二太奶”真的存在。
“英子,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害怕,”冯嘉捋了捋衣裳,端庄肃然地坐下来:“太奶是我们的家人,就和你我的关系一样。”
褚英犹豫一瞬,迟疑地点了点头。
冯嘉将一枚点燃的香塔放在拾掇出来的干燥地面上。
她先整衣襟,再理鬓发,吐纳调息,在这样阴暗恶劣的环境中,极力用虔诚与优雅弥补着法坛的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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