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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异微微凝神思考,过了一会才道:“将军,不管陛下怎么说,这句话千万不能对旁人说起!以免有杀身之祸!”
“这是自然!”刘秀正色道。
而这时的整个军中轩然大波,陛下要派刘秀去河北进行招抚?!!如此重大的事情,陛下怎么突然下了决定?!
“大哥,陛下真是糊涂!”王凤对着王匡叹道,“大哥,不如你进宫劝劝陛下?”
“陛下的脾气哪是我们劝得的,我们哪次说的他听了?”王匡亦是无奈,而且现今陛下对他态度犹如冰冻三尺,他若是劝阻,陛下只会更加恼火,怎会听他的谏言?!
“大哥,不如让梁安跟陛下说说?”王凤眼中一亮道。
王匡眼中陡然闪过哀伤,却是不语。
“大哥,你去找他帮忙,他念在旧情肯定会帮你的。”
“二弟,陛下喜怒无常,梁安在他身边本就是处处小心,若是因这件事惹恼了陛下……”王匡皱眉道。
劝阻陛下
王凤想着他因为那人一直放纵的饮酒折磨身体,心中升起不豫道:“大哥,你因为他受陛下忌惮、处处不得重用,现在还为他着想?!大哥,这种见利忘义,三心二意的人,二弟真不知道你还想他做什么?!你以前是一军首领,贵为上公,他就处心积虑的接近你,傍到了你。看到陛下将要统一中原,他就趁你不在勾起陛下!!”
“二弟!不要说了!”王匡痛苦的闭上眼睛。
王凤望着他,无奈的叹气离开。
过了不久,王匡又向往常一般在自己房中捧着酒壶,喝的伶仃大醉,地面上的酒壶四散,整个空气中都有着酒味,他斜倚着桌椅,迷离的眼中染着哀伤,一滴滴泪落在他的桌上,与那些洒掉的酒混在一起,看不清那个是泪水,那个是酒。
“安——”,“安——”王匡一遍遍的低喃,然后酒醉的趴到了桌上,又是一夜的醉后沉眠。
他就知道,离开了他,他再也不得入睡,果真如此,他不仅不能入睡,好不容易的酒醉梦中,想的也尽是他……
上天为何对他如此残忍,明明让他遇见了他,给了他希望,却生生再一次夺走。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他坐在凌乱的案桌旁,微微发着呆,然后赶忙走到房中笔墨一处,绸绢上写下了他的铿锵的字迹,写着写着,他一滴泪落下地上,模糊了字迹。
他怔怔的望着那些字,越来越模糊,过了好一会,他才放下笔,将绸绢扔在地上,重新拿起一张。
写了又扔,扔了又写,过了好一会儿,王匡才放下笔,小心翼翼的将案桌上的绸绢卷起,放进衣袖中。
“把这个送到宫中的梁安手中。”王匡从袖中拿出绸绢递给一直安插在宫中的人。
那人赶忙应道,迅速将那绸绢挽进衣袖中,向着宫中走去。
王匡怔怔的坐在府中,直到有人回禀,他赶忙冲出了房中,来人却只是道:“上公,东西已经交给了梁公子。”
王匡停了一下,然后期冀的问道:“他有让你带东西回来吗?”
“没有。”
王匡的心彻底低到谷底,那人看到了王匡如此,只是默默的退下。
他怔怔的站在房外,过了些许时候,他竟开始沐浴,一直未换的衣服,一身的酒气,他皆洗去,然后穿着亮丽的向宫中走去。
他在花园转了许久,直到那人的清秀的身影映入眼前。
“安——”他喊着,眼中的泪差点夺眶而出。
不见相思,再见相思……
梁安望着他一怔,转身就要离去,他正午就收到王匡的信书,只是他已经答应陛下不再见他,在他与陛下当中,他只能伤害他……
“安,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我说完马上走!”王匡立刻握住梁安的手。
梁安望着他,停了下来,然后叹道:“跟我来。”
他将他带到了隐秘的地方,高墙相隔,树荫甚大。
“安,你有收到我的书信吗?”王匡哑着的声音,却扯出了一丝笑意。
“收到了。”
这三个字是多么残忍,通报的人没有他亲口所说对王匡的影响,他收到了自己的书信,却依然不愿意见自己,甚至一纸回信都不愿写给他……
“王匡,我们……以后不要在来往了……”梁安忍着痛意道。
王匡不敢相信的退后了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墙上,只是没有他此刻的心凉,他望着梁安近似冷酷的面庞,唇角勾出了嘲讽的笑容几乎是为他决绝的解释,又是安慰自己的道:
“安,我知道,我知道……你在宫中,不方便和我见面……”话至尾声,已成泣音。
梁安陡然望向他,心中蓦然狠狠的抽痛,他张张嘴,想要收回刚才的话,只是话已出口,伤害已成,他再多说,又能改变什么呢?
过了些时候,梁安才将目光从王匡身上移开:“你想和我说些什么?”
“安,刘秀的事,你知道吗?”王匡将眼泪拭去。
“我知道。”
他整天在陛下身边,怎么会不知道刘秀的事?!他也如军中所有人对这件事疑惑不解,甚至反对。
只是他这一次不想干预他的政事,前一世因为自己的过于功高震主,才引起两人之间不必要的忌惮猜忌。此生,他只想和他好好在一起,没有争吵,没有怀疑。
“安,刘秀决不能去河北!陛下杀他胞兄,放他去河北,等于让他在河北壮大实力,何况他去是招抚,河北任何一军,他若是招抚过来,若不为陛下所用,而是自己之用,陛下都将处于危险之中!”王匡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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