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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车没这么快,现在的小区旧、停车位也紧张,怎么也要等到明年换了房子。但他答应了岑肃山的事他一定会做到。
岑礼没想到这些,以为他是嫌她的i太小,学校里教职工有车的人那么多,借一辆也不算难。
两人接上爷爷奶奶,出发去酒店。
奶奶年近七十,头发白过又染黑,一身灰咖色系,戴一副老花镜,坐在后排侧着身子,目光如炬地看着檀砚书的肩膀。
爷爷比奶奶还要年长几岁,穿了件青灰色羊毛格纹西装,灯芯绒长裤,雕花牛津鞋,临出门前檀砚书看见衣架上有只和西装同色系的报童帽,建议他戴上,果然成了点睛之笔。
两人并肩坐在后排,皆是腰背挺直,气质卓绝。
“小檀爷爷奶奶也跟我们差不多年纪吧?”岑建邺主动开起话题。
和岑肃山不同,爷爷看上去要温和、健谈许多。
檀砚书话并不多,他们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车子开得稳稳当当。老人家懂分寸,一句感情或者孩子的问题都没问,岑礼坐在副驾驶,偶尔插一句话,不知不觉对檀砚书这人又多了几分认识。
檀砚书亲人不多,父亲这边的亲戚只剩一个姑姑,母亲和外婆倒是健在,但人都在韩国。
母亲几年前再婚,嫁了个韩国人,身体不算好,今天缺席他们的订婚宴也是用的这个说辞。
但毕竟是订婚,男方家不能一个人没有,檀砚书左思右想还是给姑姑去了电话,订好机票和酒店,把人骗来沪城。
檀砚书在酒店门口将爷爷奶奶放下,岑礼没下车,帮着找停车位,听到檀砚书简单介绍了下姑姑,然后塞给她一个红纸包。
“什么东西?”岑礼摸了摸厚度,不算薄。
“刚才在爷爷奶奶那儿,奶奶塞给我的。”他当时觉得尴尬,总觉得欺骗老人良心有愧。
订婚宴一切从简,林双语踩着点到,果不其然成为了这场家宴的摄影师。
徐远忱和隋甯一起去家里接的岑肃山和徐悦,原本的情侣约会变成家宴,隋甯没说什么,只是面上不笑,看着就有点像不高兴。
林双语眼睛毒辣,中途陪着岑礼去厕所,预言:“你哥这婚啊,我感觉是结不了了,要不你再等等呢?”
岑礼刚呕过,抬头的时候眼睛里还闪着泪花,狠推她一把,“你胡说什么呢?”又不是上次劝她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时候了。
那天如果不是她撺掇,她也不至于搞出人命,现在在这儿吐得昏天黑地。
当初卫宇哲出国,岑礼去机场送机,两人聊起小时候光屁股的回忆,卫宇哲突然煽情起来,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让岑礼恍悟了,他对她是真的。
这么多年,他都在以朋友的名义喜欢她,就像……她以妹妹的身份仰望着徐远忱一样。
被爱的一无所知,不被爱的一无所有。
那天难得的,岑礼陷入了一种自我怀疑当中。
林双语抓住这一点,拉着岑礼晚上一同去参加crh公司的一场酒会。
人在丧的时候喝酒总是更容易醉,岑礼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天没喝多少就感觉到有些眩晕,中间林双语和那位肌肉男离开之前,特地往岑礼手中塞了张楼上的房卡,鼓舞她及时行乐。
一辈子就那么一次,岑礼受荷尔蒙驱使,在关灯30秒的游戏环节,她主动吻了隔壁桌一个男人。
然后腹肌配美酒,一夜香汗。
庆幸当时她的隐形眼镜掉了,否则沪城这么小,万一哪天在路上遇到了,她不得尴尬死啊。
“还好吗?”檀砚书从对面的男卫生间出来,听到里面不停呕吐的声音,站在门口等她们。
林双语帮着岑礼拍了拍背,小声道:“你这假老公找的挺不错呀,够帅。”
岑礼瞥她一眼,“帅哥在你眼里不是至少得体脂率15以内么?”
“差不多啊,你老公一看就练过的,肩宽腰窄,不信你回头和他约一下健身房,测测体脂。”
林双语的眼睛就是尺,男人往那一站,身高体重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看手指上的茧子就能大概知道体脂率低不低。
不等岑礼质疑,两人出来,看到门口的檀砚书。
“你……”
“我听到你不太舒服,是不是菜不合口味?要不要再重新点两道?”她们两个说话声音小,檀砚书在外面没听清内容。当然,他也没想听。
见面几次,这还是第一次,檀砚书看到岑礼的孕吐反应。
今天是他点的菜,上回在食堂,他和岑肃山吃饭时聊到那天的汤,岑肃山问他平时是不是都自己做饭,檀砚书本着让他放心把女儿交给他的心思,没有谦虚,然后岑肃山就像报菜名一样,给他列了一长串岑礼从小到大爱吃的菜。
檀砚书在备忘录一一记下了。
今天点菜时,他刻意多点了几道岑礼爱吃的,却忘了……她现在闻不得油惺。
岑礼摇摇头,“点别的菜也一样的,这两天反应比较重。”
檀砚书没说什么,转身去前台要了一壶柠檬水,搁到岑礼面前,给她倒了一杯,又拿公筷夹了两片柠檬放里边。
“你喝点这个,解油腻……如果不想喝,闻闻也行。”
一旁的隋甯看在眼里,戳了戳徐远忱,阴阳:“你这妹夫心够细的呀,虽然看着有点冷冰冰的,也不说话,但眼里有活儿。礼礼眼光真不错。”
徐远忱皮笑肉不笑,“在一起一个月就奉子成婚,你觉得这种男人好?”
“那也比那些谈了六七年、提都不提结婚的男人好点儿吧?”看到岑礼弯道超车,说实话,隋甯心里挺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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