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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寸步不离地紧跟在临朗身后,沿着拖拽的血痕来到门口,就见地板上的血迹就在这里陡然消失,仿佛凭空蒸发了一样。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临朗见状微眯起眼,摸出一张符箓,正欲探出门槛,就听身侧倏地响起一道人声:“别过去。”
临朗一偏头,便见阎川从暗处大步走来。
秦奋下意识地把光照去,便见男人的头发丝、墨镜上甚至都沾着血。
“遇到什么了?”临朗上下打量着,开口询问,“那两人呢?”
这人身上没有伤,血是别人的。
“一个跑了,一个死了。”阎川言简意赅,“踏出门槛,就会引得孽伥来巡视。”
他打完电话过来的时候,就看楚阿雄不知道看见了什么,不管不顾地就往外走,田木林不敢一个人待着,匆匆忙忙地就提脚跟上。
结果一出圈,田木林就被一道残影掠走,等他追上去的时候,那人已经被割了喉,挖走了嘴唇和舌头,所有的牙齿也仿佛被拔除了一样,一张脸都面目全非没得救。
“嘶!”秦奋和林峰成两人闻言脸色瞬时惨白,不约而同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和嘴唇。
临朗则看向阎川,孽伥?这东西可不常见。
往往孽伥生前就是作奸犯科、手上沾血的人,诞生于埋人极多的万人坑,种有柳槐阻挡阴气泻出,旁有池塘水洼汇养阴气。
自古帝王寻陵寻山河龙脉,而风水之说,龙脉对应的另一极端,则是走蚯渠。
同样背山依水,但走蚯渠往往填埋万人尸身,常年山雾不散,阴冷湿黏,鬼伥之物滋聚其中,偶尔出世,便是血光冲天。
要是那东西是孽伥,那光凭黄纸朱砂,眼下还真没那么多的灵力让临朗挥霍,恐怕是真奈何不了它多少。
秦奋听着阎川的话,不由扭头往张恒千那头看,嘴上喃喃:“果然得待在老师的安全圈里,那个人都半身不遂那样了,还活着呢……”
阎川看了秦奋一眼,微微挑眉,但没说什么,只是接着道:“尸体被丢弃在了客厅的那面墙上,你们就别过去了,尽量保留现场。”
“丢弃在墙上?”秦奋只觉得这个说法古怪,又说不上哪里古怪。
直到他把光照到那面手抄经文墙上——
田木林就挂在那面墙上,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固定着。
他的四肢扭曲,像是被折断成了许多节,而一张面孔,就像阎川说的,整张嘴唇和舌头都被剜去了,如同一个黑黢黢的大张的洞,无声尖叫着。
这一幕叫秦奋和林峰成两人头皮震麻!两人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闪过同样的念头——田木林的尸体,被刻意摆放成这样的姿势,就像是在传递某一种信息。
临朗见状眼色倏地沉下,他冷声对秦奋道:“打光对准后面的墙。”
“墙?”秦奋闻言下意识转移光束。
整面的手抄经文墙后,竟是缓缓地渗出鲜血来,肉眼可见地浸湿了整片经文。
“这是……血?!”秦奋硬生生压住喉咙里的尖叫,他紧紧盯着面前不断渗血出来的墙,步履一步一步后退。
还未等到任何人的回应,秦奋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屏幕闪出电量不足、关机的字样。
唯一的亮光骤然熄灭,整片空间变得漆黑无比,而听觉则被提升了好几倍。
“操!”秦奋咒骂一声,“我的手机没电了!”
他一边说,一边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林峰成飞快道:“我在开手电筒了,马上,马上。”
——他们先前达成一致,节省电源,只用一个人的手机当手电筒打光。
林峰成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划开屏幕解锁,点亮手电筒标识……
当电光在林峰成面前亮起的一瞬,他呼吸陡然一停——
一张人脸几乎贴在他的鼻尖前,放大的漆黑瞳孔空洞而森冷。
但林峰成就是能感觉到,这双眼睛在看着他。
那人脸冲着他,突然咧开嘴角,大团大团湿漉的血泥从它口中钻出!
林峰成惊恐地惨叫一声,手机都摔了出去,光束混乱地在空中一晃而过,朝下压在地板上,空间又陷入了黑暗中。
“怎么了!?”秦奋惊慌地看向林峰成。
下一秒,就听客厅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杂乱声响,像极了那李岁先前移动的动静。
临朗面色一凝,旋即手中忽然被塞进数枚冰冷而硬坚的东西,他下意识就要甩手,却被一股力道提前握住了手心。
“这在你手里会发挥出更大的用场吧?”阎川没头没尾地低声道。
“嗯?”临朗收拢手指,飞快触试,眉心蓦地一松。
五帝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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