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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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能被‘暗杀王’记住名字，真是荣幸。”太宰治笑容不变，看似随意地又挪了半步，脚尖几乎踩进扭曲力场的边缘，“不过，魏尔伦先生的情报似乎有点时差？比如，对这次横滨的某些变化，了解得不够透彻？”他刻意加重了“这次”两个字，鸢色的眼眸锐利如探针。

这次？太宰为什么特别强调这个词？在太宰治身后的纲吉有些疑惑。这个金发男人，难道不是第一次来横滨？

魏尔伦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太宰的措辞非常微妙，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熟稔和指向性。他审视着太宰那张年轻却仿佛洞悉一切的脸，又扫过一旁重力场狂暴翻涌、眼中燃烧着刻骨敌意的中原中也。这次“双黑”的反应，尤其是他亲爱的弟弟那远超初次见面的激烈抗拒和某种根深蒂固，近乎本能的排斥感，似乎与他所掌握的情报预期产生了微妙的偏差。但他只将这归咎于港口黑手党内部情报网络的严密性，或是中原中也身为“荒霸吐”容器所具备的特殊感知。

“变化？”魏尔伦声音漠然，“我对横滨的日常没兴趣。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他的目光再次锁定在太宰侧后方的纲吉，“是那个少年身上奇特的‘波动’。不属于任何已知的异能体系，带着一种特别而陌生的味道。”

波动？陌生的味道？

纲吉的心沉了下去。

难道真的和我有关？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衣领下的彭格列指环，超直感在极致的威胁下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尖锐警报，并非仅仅针对魏尔伦那压倒性的力量，更指向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一种与魏尔伦格格不入的错位感，仿佛这个人本身的存在根基就不稳固。

这股气息……纲吉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五虎退描述过的“时间溯行军”的特征。电光火石间，他压下震惊看向魏尔伦，用一种混合着困惑、警惕和某种确认的语气大声喊道：

“你身上的气息才更奇怪陌生！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魏尔伦那双冰冷的瞳孔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他如同大理石雕像般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难以捕捉的裂隙。虽然这丝异样仅仅持续了不到半秒就被更深的冰寒所覆盖，但他周身那股稳定而强大的黑暗领域，却出现了极其短暂、几乎无法被常人察觉的紊乱波动。

果然如此。

太宰治的眼神暗了暗。

不是情报误差，不是计算失误……这家伙，根本不是‘这一次’时间线上的魏尔伦！那能感知到他不同的纲吉又是什么人……情况不太妙啊。

魏尔伦迅速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完美无瑕的面具重新戴上，但那眼神深处，已经多了更加纯粹的冰冷杀意，他看向中原中也：“你的新朋友很有意思，把他交给我。”

“你做梦！”中原中也的怒火已经燃到顶峰，“魏尔伦，我说过，滚出横滨！这里没你想要的东西！”他周身气流狂暴扭曲。

“哦？”魏尔伦似乎觉得有趣，“看来你比我想象的更在意这个‘麻烦’？但我的首要目标，”他向前优雅地踏出一步，无形的压力陡增，让中原中也的重力场都微微震荡，“从来都是你啊，中也。”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宣告般的残酷，“这个少年，不过是顺带的研究品。既然你这么护着他……”魏尔伦的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那就先处理完我们之间的事，再带他走好了。调一下顺序而已。”

这个人……他看中也的眼神，那不是看敌人的眼神，也不是看所谓“弟弟”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件所有物，让人很不舒服。纲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而中原中也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防线，重力场发出刺耳的嗡鸣：“真是好大的口气，魏尔伦，今天在场的人你一个也带不走！”

“喂，中也。”太宰治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中原中也沸腾的大脑，“冷静点。跟这种规格外的怪物硬拼，脑子真的被重力压扁了吗？”那嫌弃的语气一如既往，带着太宰特有的、让人火大的腔调，但他紧盯着魏尔伦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别忘了‘上次’的教训。他这次的目标很明确，是找你‘叙旧’。”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纲吉的方向，同时身体微侧，将纲吉挡得更严实，“纲吉只是添头。”

中原中也狂暴的气息猛地一滞。“上次的教训”……这个词让他怒火中烧的大脑清醒了一下。

“太宰，你果然也……”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咽了回去，但那未尽之意在两人交汇的眼神中激荡。

太宰治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看中原中也一眼，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锁定在魏尔伦身上，防止他任何可能的突袭。但就在中原中也话音落下的瞬间，太宰治的嘴角极其轻微地、勾起了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那弧度里混杂着自嘲、了然、像是无声地确认了什么。他朝中也的方向极其轻微地偏了下头，声音压得更低，低沉得只有近在咫尺的中原中也和纲吉才能勉强捕捉到：“中也，这是你和他的‘旧账’，但这次，织田作还活得好好的呢。”

织田作还活得好好的呢。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中原中也脑海中炸响。他看着太宰治挡在前方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护在身后、一脸担忧的纲吉。对“上一次”的心悸和对眼前这个被意外卷进来的少年的歉意，最终压倒了纯粹的愤怒。

“啧！”中原中也发出一声极度烦躁的咂舌，猛地转身，一把抓住纲吉的手臂，力道坚决但不粗暴，“你找个大石头后面蹲好，别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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