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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信便算了,我来也不是跟你们说这件事。”汉子冷眼睨着他们道:“沈丰在飄香樓听了曲儿,听完说给不起钱,如今还在樓里,我们管事也没为难他,暂且把他留了下来,你们凑个數再来贖人吧。”
听见飄香樓几个字,两人又是一怔,谁不知道城里的飄香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个出了名的销金窟。
冯香莲的脸色白了白,仍是梗着脖子说道:“什么飘香楼,我家丰儿怎么可能去那种腌臜地儿。”
沈文禄却是想起沈丰之前偷家里的鸡去卖钱,之后每次回来也都向冯香莲要钱买书,看着汉子道:“你是飘香楼来的?”
汉子轻呵了声,直接扔给他们一截断掉的袖子,“有没有去过,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冯香莲接过袖子看了眼,的确是沈丰的,再看到上面的血迹,神色顿时一慌,急忙问道:“我家丰儿没事吧?他怎么样了?”
汉子道:“早些拿钱来贖回去可能没事,晚了可就说不准了。”
沈文禄的声音颤了颤,问道:“他欠了多少钱?”
汉子道:“一百两。”
冯香莲听到这话,脸色登时一片煞白,眼睛一翻,竟是直接暈了过去。
汉子重新坐上牛车:“信我已经送到了,管事说了,只有三日期限,三日过后,人还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
汉子说完,坐着牛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两人在原地。
见冯香莲暈倒,沈文禄连忙扶起她,回头朝四周大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
可眼下天色已黑,地里干活的人早都回去了,四周并无人影。
次日,沈家的事很快便在村子里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沈丰去了城里的飘香楼,还欠了飘香楼一百两银子。
要知道,一百两可不是小數目,寻常人家一年也就顶多攒个十两,沈家当初靠着沈应打猎,日子在水塘村过得还算不错。
可自从分家之后,沈家便一日过的不如一日,成日只盼着沈丰能考上秀才,谁曾想结果竟出了这事。
袅袅炊烟飘在屋顶,山脚下的草屋,几道身影正在灶屋里忙碌着。
林春蘭剁好肉碎,加入调料拌成肉馅,听周氏说着这事,问道:“沈文禄一早真上你家去了?你们借了没?”
周氏将肉馅夹在切好的藕片里,说道:“那可是一百两,哪个人家有这么多,就算有,谁又肯借,你说沈丰是被诓了便算了,想不到堂堂读书人,竟然去那种地方,真是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因着陸芦怀了身子,沈应怕他累着,一早便找来了陈家的周氏帮着一起烧饭。
杜青荷缝好衣裳,也跟着来帮忙,在旁边择着扁豆,听她们聊着,问了一句,“那沈丰到底考上了没?”
周氏摇了下头道:“沈丰真要考上了秀才,冯香莲不早出来嘚瑟了,飘香楼哪里还会找他麻烦。”
杜青荷道:“这倒也是。”
林春蘭接着又道:“我还听说,冯香莲在得知这事后,直接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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