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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看起来蛮喜欢这只大型抱枕的,抱着他睡得很香,脸颊也直往他蓬蓬松松的胸脯上蹭。研二汪委委屈屈地呜汪了一声,又不敢吵醒她,又实在害羞、觉得这样被抱着不像话……又意识到目前的自己只是一条狗、被抱着好像也没什么,综合起来心情万分复杂,难以言喻。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现拥挤的床上、朝暮的背后还有一团黑漆漆的身影,定睛看过去,好像也是……一条狗。
萩原研二艰难地抬起头往那边瞄,现那好像是一条看起来相当威武的杜宾犬。后者正趴在女孩身侧,脑袋抵着她的背脊,看起来睡得正香。
……他家里什么时候有狗了?
即使萩原研二现在已经变成了小狗,在看到那条杜宾犬的时候,他的脑中还是难以避免地浮现了这么个念头——并警惕地低吠了一声。
……出了小狗捍卫领地的声音。
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研二汪一时间更自闭了:先不说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他就不能做出点人类应有的反应吗?
那只杜宾似乎被他的吠叫声吵醒了,睁开眼睛不满地瞪过来。萩原和它四目相对,在那双琥珀色的犬类眼睛里,他看到了某种极其熟悉的东西——
因为起床气而略显凶狠的眼神,带着那种“谁(哔——)大清早吵我睡觉”的杀气。而在看到他以后,那种眼神就带上了些许迷茫,显然也在想“为什么这里会有狗”。
一黑一白两条大型犬面面相觑,迟一点醒过来的杜宾犬也开始重复萨摩耶开始时的步骤:睁眼,闭眼,欲盖弥彰地用爪子遮住眼睛。
而比对方先经历完这一步骤的研二汪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已知他家完全没有狗,没有大白狗,也没有杜宾犬。而昨天晚上在他家里喝酒的人里,他现在变成了大白狗,小朝暮还是人形、睡在他身侧,那对面的、气味和气质都很熟悉的杜宾犬是……
“呜汪……小阵平汪?”
他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尾巴,出一声友好的、询问般的轻吠。
对面的杜宾犬呆滞地望着他,那张称得上英俊的狗脸上露出了和他如出一辙的傻样。
研二汪就知道幼驯染在思考。
他体贴地给了幼驯染反应的时间——毕竟这种神奇的展的确是一时半会完全无法接受的,即使是松田,也需要大量时间来思考。
松田阵平的确需要时间。
……真见鬼,到底生了什么?
理智正在崩溃边缘反复横跳。他花了整整十分钟,才接受了自己一觉醒来,从爆处警精英,变成了一条拥有流畅肌肉线条、立着耳朵、并且正趴在女孩床上的杜宾犬这一事实。
而隔着年轻的女孩,眼前这只毛茸茸的、看起来智商不太高的萨摩耶,正一脸傻笑地对着他摇尾巴、还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的大白狗,似乎是他的幼驯染……变成了狗的幼驯染。
松田阵平的狗脑子——字面意义上的狗脑子——完全过载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一定是还在宿醉中,或者在做什么该死的噩梦。
每个人类在变成狗(如果有机会的话)的时候大概都会经历类似的心路历程:松田试着抬起前爪——那确实是一只覆
盖着黑色短毛、肌肉线条流畅的狗爪子。
他下意识地想用这只爪子揉揉眼睛,却因为不熟悉四足身体的重心而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大型犬艰难地保持住平衡,被自己蠢得汪了一声,在汪出来以后一时间更自闭了:见鬼!他这是什么声音……!
在对面的白色傻狗的注视下,他努力维持住了表情,不让自己看起来比对方还傻,试图分析眼前的状况:“汪,所以hagi你知道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情况?!”
研二汪体贴地没有笑话他,只是晃了晃那条蓬松的大尾巴,用一种沉痛的、带着安抚意味的眼神看着他:“不知道汪。”
“……不知道什么汪?”阵平汪一阵见血地反问,“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俩都和她睡一张床,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研二汪沉痛道:“都不知道汪。记忆模糊了汪。”
巧了,松田也是。
他拧着眉毛陷入了沉思,想要回忆,就感觉大脑因为宿醉一抽一抽地疼——话说酒精对动物来说是不是有毒?没来得及代谢掉的对他目前的身体来说是不是巨大的负担……不过这不是现在的重点,他都变成狗了、目前似乎除了头疼也没有其他症状,应该没事……应该。
……虽说在喝酒之前他曾经有过担心,但担心的完全不是这种事:酒精、有好感的男女、一夜之后在同一张床上醒来,这种故事的通俗展原本不应该是眼下的这种情况……不过不是那种情况倒也是好事……啧,到底生了什么?
杜宾犬竖着耳朵,一脸严肃地试图复盘:“我记得我们昨天晚上是……都喝了酒。”
“一开始只是喝了一点,后面好像是因为打赌开始拼酒,混了一点……”萨摩耶尾巴甩甩,虽然语气凝重,外表看起来还是在傻乐,“然后慢慢就醉了……?”
在关键词的触下,松田阵平脑中的回忆似乎复苏了。
好像是那个小鬼在拱火……挑衅说什么“萩原君看起来比松田君更会喝酒”。激将法虽然幼稚,但对昨天晚上心情复杂的松田来说有效得离谱,一击即中,让他不知不觉间就和萩原拼了起来。
而萩原研二的胜负欲本来倒也没那么强,只是在心爱的女孩面前难免争强好胜,就……
出于某种私心,他俩同时跳过了这个部分。
“到目前为止也只是醉酒的部分汪,”萩原正色道,“只是醉酒应该也不会变成这样汪!”
那不废话。他们之前又不是没在聚会里喝醉过,也没见同僚们和他们一起变成狗啊!
阵平汪嫌弃地抽了抽鼻子,有点嫌弃幼驯染现在的傻样——其实本来也还好,主要是萨摩耶那副表情对他来说看着确实傻得过头。
“汪,肯定还有别的因素影响,”他严肃地把目光投向熟睡中的女孩,“真相只有一个,变量应该是她汪!”
拥有未知神秘力量的古怪小鬼,他和萩原都变成了狗、只有她还好好地睡着——直到现在她都还睡得很香,双臂开开心心地抱着大白狗当抱枕……
……不,她怎么能就这么抱着hagi睡觉?hagi居然也没有推开她,表情看起来也更傻了……真是毫无底线的蠢狗!
杜宾犬的心里酸得冒泡,尾巴也蔫蔫地垂落下去,摇都不摇了。
“也、也不一定是小朝暮的问题吧汪……?”毫无底线的傻狗被女孩抱着摇尾巴,“说不定是我们遭遇了什么奇怪的袭击和诅咒,都市怪谈里也有只攻击男性的妖怪鬼魂汪。这种变成动物的展比起什么黑手党的异能力,更像妖怪汪。”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松田也觉得这个展是可能存在的。但这个想法依旧有难以解释的问题:为什么妖怪要把他们变成狗?总不能是萩原醉酒许愿想做朝暮的狗吧!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说了,还用嫌弃的质疑目光盯住了幼驯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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