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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棠丢下镜子,把它朝下一丢,扣在床上,心灰意冷地说:“你要是把我生得丑点就好了……”
李晓棠的妈妈把镜子捡起来,用手擦擦,哭道:“怎么会丑呢……”
李晓棠轻轻地说:“如果我一点也不好看,他就不会搭理我。我也不会喜欢他,不会喜欢任何人。我也不用带着这样一个身子到处跑……什么男人都喜欢,什么男人都嫌弃的身子……”
李晓棠的妈妈没有讲话,只是垂泪。
李晓棠从母亲的怀里挣扎出来,重新躺到床上,紧闭双唇。
生活让人绝望,男人都像是废物。比如小罗这人,先是对李晓棠很珍爱的样子,只需要往床上去两回,他的自信心就膨胀得比地球还大,有空就要教育李晓棠怎么做事,怎么做人,连坐哪一路车他都要指手画脚。
李晓棠恨恨地啐了一口,连阮子燃的脚后跟都不如!大姨还把他当个宝。
想起阮子燃,李晓棠又是一阵心痛。
本来她算是很小心的,把自己的一颗心藏着,东藏|西|藏的,免得被这些男的伤到。阮子燃这样火爆的性子,她怎么一头栽倒,随他搓扁揉圆了去?
喜欢阮子燃这样的男人,可是……
又一滴眼泪从李晓棠的眼角滑落。
军号吹响的时候,叶彬青又一次站在操场,预备给军官们打分。
好在这一次由其他参谋下指令,叶彬青负责打分。叶彬青感觉身上的担子轻多了。
姚志勇来的算早,他跟上次一样完成动作,拿了一个四分。
叶彬青想要见一见阮子燃,可惜直到体测结束,阮子燃都没有出现,张鹏也没有出现。
这一回,作战部部长好像忘记他们两个,啥都没有说,只是强调,体测不合格的人必须来操场上达标。
叶彬青把表格收拾好,跟作战部的人一起回去。
晚饭时,叶彬青跟几个年轻的军人一起吃火锅,往一个据说是鸡汤的锅子里放菜、放粉丝。
这段时间,叶彬青的社交活动取得突破,几个面熟的同事和校友开始跟他一起吃饭。可能是他入职三个月,大家开始适应他的存在,又或者是叶彬青没有跟阮子燃等人走得很近,其他人感觉叶彬青属于自己这边。
用餐的时候,他们会一菜,简单聊聊。
在作战部一起工作的师兄说:“彬青,你来得迟啦。早一点的话,今年就能授衔了……你有没有跟部长讲?”
叶彬青没多说。
到底什么时候他能调到作战部,目前还不明朗。
饭后,有人对叶彬青说:“你不是跟阮子燃挺熟的,可以找一下他。明年再不授衔,你就拉下来了……”
关于授衔,叶彬青认为,倒也不迟。按照叶彬青在校的情况,他应该被分配到这里,一来就被授予更高的军衔。奈何他在八十二军混了那么长时间,肯定要重头来过。
建议他找阮子燃帮忙,这事肯定没戏,但是叶彬青还是动了心思。既然别人认为,他去阮子燃的办公室很正常,为何不去呢。
叶彬青拿着体测表格,去敲阮子燃的门。
阮子燃应道:“我在!进来。”
叶彬青推开门,阮子燃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看见叶彬青,阮子燃脸上没有表情,公事公办地问:“什么事?”
叶彬青走到办公桌前,把表格放下,推到阮子燃面前,说:“首长,你没有来参加体测。”
阮子燃愣了一下,看一眼表格,又看一眼叶彬青。
空气忽然停滞住。阮子燃没有讲话。
叶彬青的意图这么明显,阮子燃一时不确定,该不该训他。万一叶彬青是认真的,不是借故来找他,岂不是自作多情。
阮子燃妥协道:“给我。我下次再去。”
叶彬青把表格交给阮子燃,人却没有走。
阮子燃又问:“还有什么事?”
叶彬青看着阮子燃,顺从地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阮子燃又沉默了一会,脸上微微露出愠色,将手里的表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阮子燃低声叱道:“好了!彬青,忙你的去。”
叶彬青离开办公室,关上门。
尽管只说了几句话,叶彬青的心情还是畅快不少,工作效率有所提升。年底的工作多如牛毛,但是叶彬青想留出一些时间,留给自己使用。阮子燃的生日要到了,叶彬青想在那一天跟他说话。
为此,叶彬青准备再去舞会一趟。要不然,他就到阮子燃的住所楼下,看看能不能交谈。阮子燃什么都不缺,但是他离开八十二军的时候,走得太急,落下不止一件东西。
叶彬青整理他的行囊,发现除了马鞭,阮子燃还留下一件宝贝。那是一个双身龙纹玉勒子,不知什么朝代的东西,用金丝编了起来,喇叭孔里面似乎藏有什么。阮子燃把它穿在一根编制复杂的锦带上。
一发现这个东西,叶彬青就知道,这是阮子燃的宝贝,不能随便打开。阮子燃不喜欢佩戴装饰品,喜欢携带他的手枪。如果这件东西跟手枪一样,被他珍重地对待,多半是重要的物品。
叶彬青决定把它重新送给阮子燃。
冬日里,洋房别墅供应着暖气,散发出一种侈靡的气息。叶彬青准时下班,如愿来到这里,披着一件军大衣。
一进去,叶彬青就发觉,玩乐的人相当多。不知是不是冬天的沉闷需要用热闹补偿,女孩子穿着艳丽的舞裙,男性也不少,江世华正在里面玩。
望见叶彬青,江世华简单笑笑,继续跟他的诗人朋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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