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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朔甩上车门,打开远光灯,两眼看似平静地看向前路,但鼓起的咬肌却还是暴露了此刻的心慌。
吉普车叱的一声,驶出了哨所!
……
一天前——
在邹妹和文雯的帮助下,祝云媱终于把明面上的布料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侧卧清理了出来,缝纫机也搬到了堂屋一角,盖上了红布。
准备好的婴儿床和学步车也都能挪进侧卧里了。
“终于……好了!文雯,还得是你,干活真利索。”
邹妹抱着小林生,站在房间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文雯调整好家具的位置,主动接过小林生,边哄孩子边谦虚:“嫂子,我就是偶尔来搭把手,帮不上什么忙的!还得是嫂子你,现在做衣服的水平蹭蹭往上长,可厉害了呢!我还想着,开春之后,是不是能找你再做件新衣服。”
小姑娘上露出一抹羞红:“到时候,要和小贾回老家呢!”
“回老家的衣服太重要了,我做不好。”邹妹连连摆手,“我这刚学的手艺,就是不想让嫂子太操劳,才硬着头皮学的。学艺不精。”
“哪里不精,明明做工好的很!你要是去服装厂,厂长得亲自来迎接你!”
祝云媱听到两人在相互谦让,走进来,挽住两人的手臂,左右都夸一夸。
夸了邹妹手艺好,转头又感谢文雯替自己到处宣传,大院里不少人都来做了衣裳。
这样,才把她一屋子的布料都用掉了。
如今,不仅布料囤积的问题没有了,钱袋子鼓了,自己在大院里的人缘也好了不少。
“嫂子,那是你衣服做的好,和我宣不宣传没有关系!您别和我客气。以后嫂子做什么样的新款式,我都来捧场!”
文雯漂亮话说的好听,祝云媱也是喜笑颜开的。
三人整理好了房间,走到院子里,准备出去散步,就看到天空飘下洋洋洒洒的雪花!
祝云媱欣喜:“不知道今天的雪大不大,能不能堆雪人?我还没有堆过雪人呢!”
“海城不下雪吗?我以为到了冬天,多少都会下一点雪的吧?原来南北差异那么大呢!”
祝云媱伸手指了一圈院子:“海城一般不怎么下雪,偶尔也会有。但是很薄很薄的一层,刚落到地上,就硬化成了冰渣。有时候,这么大的院子,才能凑齐一个拳头大的小雪人。大人们想摸一把雪都做不到,都被孩子们抢了先……”
她说着,邹妹和文雯都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就在这时,四合院的外头响起了一个熟悉又不太亲近的声音:“祝同志还挺清闲,在散步呢?下雪天还往外头跑,对孩子可不好。”
这话说的,算是关心,却一股子阴阳怪气的调调。
祝云媱收起笑意,朝门口看了一眼,冷声:“这不是郑老师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文雯脸色也是一变,扯着祝云媱的袖子往屋里走。
她最近帮忙给祝云媱嫂子做的衣服宣传,每回碰到郑红梅,都横竖要挑刺,嘴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
怕嫂子听到不舒服,文雯都不想在祝云媱面前提。
没想到,郑红梅居然还亲自找上门了。
“祝同志,听说你这里可以做衣裳?快过年了,我也来看看,能不能给家里做一件。”郑红梅抖落着手里的纸条,“我刚去打了电话,管家里人要了尺码。你看看,能不能做呢?”
话音刚落,祝云媱立刻就摆手:“做不了了。”
郑红梅一开始还算是客气,嘴角噙着笑意,但祝云媱丝毫没有顾忌到有其他人在,开口就是拒绝,面子上挂不住,撇嘴。
阴阳怪气:“祝同志,你对我是有什么意见吗?大院里,那么多人来找你做了衣裳了!听说,你给三团长家做的袄子,里头拔了不知道多少只鸭的毛!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呢?”
祝云媱简直要气笑,这女人现在演都不带演的了。
“郑老师,我尊敬你是文工团的骨干,可以请你进屋喝一杯茶。但你脚才踩进院子,就含血喷人,恕我不接待啊。”
说着,祝云媱喊了一声“小张,送客!”
小张扔下准备扫雪的竹扫把,利落地跑过来,迎着郑红梅请她出院子。
“呦呦呦!你这什么资本家的做派!勤务兵是照顾封团长的,你使唤起来,怎么跟个佣人似的!祝同志,封团长知道你还是大小姐做派吗?”
郑红梅的手伸出来,越过小张的头顶,还要叫嚣。
文雯赶紧和祝云媱道别:“嫂子,我劝她回去!您别置气!前几天,秦婶的手养好了,去文工团帮忙,张口闭口都是夸你的。估计,郑老师有些挂不住面子。以前,她和秦婶好着呢!”
祝云媱沉着脸,没作声。
文雯也不敢再帮腔,赶紧走了。
她帮着小张一起把郑红梅给拉出去了。
“郑老师!你跑到人家家里挑拨离间,等封团长回来,可怎么办?”
文雯碍着脸面,还想劝一劝。
但郑红梅一听到挑拨离间,就开始跳脚,气恼道:“文雯,你胳膊肘往哪边拐呢?你才认识她几天呢?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她祝云媱就是踩高捧低,要不是你去京市汇报演出,得了领导的重视。你觉得自己能到她院子里做客吗?”
“郑老师,你不要太过分了!嫂子哪里得罪你了?”
文雯一把松开了搀扶着郑红梅的手,正色道:“我不信你没有眼睛看,嫂子怀着双胎,肚皮拢起,低头连鞋子都看不到。你好意思让她踩缝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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