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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被硬物落地的咣当一声响打断。
霍析越脸上还挂着没干透的水珠,急着冲过来抬脚将挡在过道上的椅子踹开。
醉醺醺的男人费力掀了掀眼皮,却根本没机会看清他的脸。
因为下一秒一大盘更红更烫的红油冒菜便直接兜头浇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头也被截住,反向往后掰,快被连着骨头卸下来。
男人疼得龇牙咧嘴,酒醒了大半。
动静变大,后厨的老板和老板娘终于听到,出来后赶忙将几人拉开调停。
这期间霍析越已经从周围人的议论中填补出大致事情经过,眸子里冷得能结冰。
他第一反应是自责,而后便是愤怒,垂在身侧的手臂线条紧绷,青筋乍现。
可就在他死死凝视着眼前面目可憎的男人,五指紧拢即将抬起的时候,林凊釉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我之前跟你说闻宴和周盛该打,可不是鼓励你遇事随便动手的。”
“那个人跟他们不一样,一看就是没底线的地痞流氓,我们眼看就要高考了,没必要招惹麻烦。”
与她那双清明的杏眸对视片刻。
霍析越心头怒火被浇熄大半,虽然下颌与唇线依旧紧绷着,但到底听话的松开了拳头。
饭是没办法再吃下去了。
方枕月的打工也必须暂停。
老板娘一个劲赔礼道歉,说什么也没让霍析越和林凊釉结账,还给方枕月转了红包,把他们三个一直送到路边车前。
虽然有层防水围裙挡着,方枕月全身只被泼脏了前襟领口,但还是留下了一片不小的醒目油渍,锁骨处也被烫的有点发红。
接过霍析越买回来的烫伤药膏,林凊釉刚坐进车里便立刻给她涂上。
“凊釉,我没事的,一点都不疼。”
对上林凊釉明显透着担忧微蹙眉心,方枕月笑了笑试图缓解气氛。
话音刚落,她鼻梁上的眼镜框便被取下来。
林凊釉用衣角细致擦干净了才还回去,碰到她还泛着凉的指尖,随即便用自己的手掌心覆盖包裹。
两个女生并肩坐在车子后排,视线安静相对着。
心头忧虑渐渐散退后,温暖的安定感一点点填上来。
林凊釉垂下眼睫,勾起唇角帮方枕月把乱糟糟黏在鬓边的碎发整理好,干干净净掖到耳后。
真好。
这一世,她没帮错人,没再选错朋友。
“是家里钱不够花了吗?还是学校里那些人又找你和方奶奶麻烦了?”
说着,林凊釉轻捏了捏方枕月的手,语气很坚定。
“需要多少,你可以跟我说,再开学就是高三下半学年了,是最关键最需要专注的时期,别再打工了。”
方枕月赶忙摇摇头,一一解释。
“没有,柳姨给奶奶的工资比其他人高出好多,去除房租和日常开销还有剩余,那几个人我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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