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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虽不是什么美差,但是姜云漾提起时,眼眸中忍不住亮了下,不仅没觉得辛苦,更像是觉得能和他分享,是件高兴事。
谢砚眸光动了动,半晌后,薄唇微启:“其实我们可以一起看。”
姜云漾一瞬间一位自己听错了:“一起看?”
少女一双茫然的眼睛睁大老大,“怎、怎么一起看?”
谢砚没回话了。
那么小小一个话本子,还能怎么一起看。
短暂沉默后,他眸光一转,将视线落在她手边的那支烧伤膏上:“这是你做的?”
也是他这么一提示,姜云漾才想起自己差点忘了正事,忙将烫伤膏塞到他手上道:“你、你快洗澡吧。”
说完之后,她忽然反应过来:“既你已拿了药,我就不进去了。”
之前她因担心谢砚不回来,自己算不准他沐浴时间,所以准备找个机会直接进去的,现在好了,把药给他,他们两个也都省事了。
谢砚眸光顿了顿,下意识地联想她话中的意思。
所以,她本来打算亲自帮他上药?
这点伤其实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若不是宿雨整天耳提面命地提醒着,他几乎都要忘记他还带着伤。
其实他手上也不是没有烧伤过。七年前,上元节,他作为内禁卫的领事官,负责东坊的秩序和安全。没想到,那天夜里,一家灯铺发生了火灾,他为救人,冒着火海进去,又冒着火海出来。
出来时发生了意外,他被一块坍塌的房梁砸中了小臂,小臂往下,直至掌心虎口的位置,几乎全被烧伤。
论起来,那次的伤口比这次要严重许多。
那会他都没觉得有多疼,更遑论现在这点小伤。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
只不过……
下一秒,他那只裹着纱布的手,像是不受控制般自然而然地抬了起来,暂停在一个姜云漾刚好能看清的位置。
“我不方便。”静静思索片刻后,他沉稳开口,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姜云漾:“???”
不方便什么,显而易见。
姜云漾就算反应比别人慢半拍,也明白了谢砚的意思。
这人怎么回事,宿雨之前明明说,前面几次都是他自己给自己上药的。
怎么今天就不方便了。
姜云漾抿了下唇,有几分不情愿地抬了下目光看向对面。
男人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清淡漠,但是那纱布的位置,也确实是晃眼,也不知怎的,她就想起了自己从前养过的那只小白兔。
它受伤时,就是用这样的目光盯着她看。
其实也不是这样的目光,姜云漾觉得有些心烦,兔子是兔子,谢砚是谢砚,这两个东西完全没有关联,她到底是怎么联系起来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思绪再胡乱发散,颇为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好好,我帮你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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