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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炉前,他屏息凝神,按照师父风云深所言,那玄之又玄,他怎么也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去操控火焰,他炼制的是一张公认的废丹方,总计十二株药材,前八株热与后八株寒。
在风云深之前,郝冷从未听说过有谁炼制成功过此方——风云深成功了,他见过那枚丹药,被白发男人满不在乎地连着丹方一块丢给他,叫他“琢磨着玩玩”。
“琢磨着玩玩”。
风云深这个态度,不就是说明了,白发男人根本不觉得他能成为第二个炼制成功此方的人吗?
郝冷捏着丹方,望着风云深离开的背影,突然有点想……想证明自己。
火焰跳跃,药液翻滚,翠绿的茎干淬出金色的汁液,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心神紧绷,生怕一个分神就会功亏一篑,这不是他第一次尝试,但是他头一次到达金绿二色液体相融的时刻,郝冷以为成功了。
那时候他想了很多,开心,欢喜,有了这枚丹药,他就可以对着风云深说我在炼药一道上有天赋,我不是全无用处,我能继承您的衣钵——
然而,下一秒,炉内气息骤然紊乱,郝冷听见了从丹炉内传来“噗”的一声轻响,焦糊味弥漫开来——又失败了。
他机械地想拿出药材再试一次,却发现储物戒指中空空如也,丹田中储蓄的灵力也不足矣支撑他下一次的尝试。
为什么?为什么师父口中的“感觉”、“顺势而为”,对他而言,如同天书一般?为什么,他耗尽心神,极力追求,换来的总是失败?
郝冷不甘心。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努力,一遍遍复盘,一遍遍尝试,将每一次失败的原因记录下来,试图找出规律,找出那个该死的标准,他坚信,炼药应该有迹可循,有法可依。
他成功了。
哪怕无法挑战更高品质更高产量,无法炼制没有经过多次试错总结而出的新丹方和高难度的丹剂——但是,他成功了。
他温文尔雅,与人为善,笑脸待人,深受大部分药宗弟子们得喜欢,同时不忘提升自己的炼药水平,到最后……
甚至,坐上了药宗长老之位。
而他对宋润本人的关注呢?
他像着了魔一般,既想证明宋润那句惊人之语的出现不过是巧合或谎言;又隐隐害怕,害怕她真的与风云深有关——
郝冷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解开谜团,仅此而已。
但内心深处,郝冷看着女孩炼丹时流露出的轻松姿态,看着她那双清亮眼眸中闪烁的、与年龄不符的慧黠,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悄然滋生。
或许……或许,是她自己想出来的那句话呢?那么多天,宋润在他那么多次的试探下,都没有露出马脚——或许,她是一个,和风云深类似的……天才呢?
如果,我将她教导成才,让她按照我的炼药方法扬名天下,是不是就说明,我才是正确的?我比风云深强?
***
这份对风云深有关事物的耿耿于怀,驱使着郝冷对宋清扶投注了……远超于长老对潜力惊人的弟子的范畴的关注。
他试图从宋清扶身上挖掘出,她与风云深关联的蛛丝马迹。
可是宋清扶又不傻,她可聪明了,郝冷说一她就说二,郝柳说东她就说西,躲不过去还能装傻充愣。
实在不能敷衍了,还可以“嘿嘿嘿”地望着郝冷说“长老你好香哦”。
没错,郝冷每次出现在宋清扶面前,都把自己打理得非常好,一头金发油亮顺滑,碧眸水亮透澈,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这淡淡的香味落在那些不待见北洲人的弟子们眼里,就成了是郝冷在掩盖属于北洲蛮子的过重体味。
宋清扶有次拐着弯抹着角地问了师傅,白发魂体闻言非常惊讶,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了她问的对象是谁,冷笑着告诉她,“可能我死之前没有,死后就有了吧,弒师的报应,呵呵,那群人姓甚名谁?长什么样?”
宋清扶眨眨眼,老实交代了。
下一次讲堂,宋清扶就没见到那群人了。那节课郝冷虽然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明显开心了很多,特别照顾她的次数都多了……
为什么郝冷开心了就要提她起来回答问题啊?!
宋清扶保持微笑,转头下课就垮着脸打听后面那群人怎么就不来听讲堂——讲堂半月一次,药宗弟子不能随便不参加的。
比起让自己不开心,她还是更想要别人不开心一点。
感觉和好师傅脱不开干系……哦,真的脱不开。
据说,讲堂开始的前一晚上,不知为何,那群人被蒙着被子痛殴了一顿,他们本就实力不佳,爱惹是生非,无人愿意为他们声张正义,只得吞下哑巴亏,自行养伤去也。
宋清扶瞟一眼端着亲手做好的灵食,来给她送饭吃的贤惠师兄。
一日三顿饭,苏柳雷打不动地变着花样给她做饭带给她吃,饭是很好吃啦,她和苏柳也成为了传言中的一对炼药师夫妇。
宋清扶还知道有人背地里下了注,就赌她俩第一个孩子是什么性别,赔率1:1,紫霄两边各买了一百三十注,还回来问宋清扶要不要也来。
宋清扶:“……”
宋清扶:“不了。”
她最近忙得狠,忙着应付光讲堂上提问不够,还要天天叫她去开小灶的郝冷,还要想法设法地让师傅师兄别为了她与郝冷同处一室而担心。
只能说,越靠近药宗的宗门大比,郝冷越焦躁。
这焦躁并非体现在表面,而是潜藏在北洲人的内心,主要表现为,郝冷修炼都不修了,天天有时间就抓着她指点炼药手法,宋清扶有事有任务去不了还要和郝冷请假……
她连突破金丹都是和苏柳串通好,让他杀上门来把自己带走的!
不愧是北洲人,男女授受不亲是不管的……哎,感觉这也是对她的试探呢!
要是宋清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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