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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门口进来穿着华服的长公主,环佩叮当,她快步冲到萧景润面前,一迭声问:“陛下受伤了?伤在哪儿了?”
言语不乏关切,甚至还带着颤音。
长公主所在的建章宫离这儿很近,听甬道上侍卫们匆匆跑过,便揪住一个询问,这才花容失色快步赶来。
萧景润耐着性子对太医重复了一遍方才的指令,这才按了按长公主的手,“朕没事,阿姐放心。”
太医应了声,事急从权,顾不上悬丝诊脉,直接搭上宁真的腕。
长公主则是咬碎银牙,指着被侍卫团团围住又昏迷的阿畅道:“是这尼姑伤的你?陛下,我还以为宫里出了刺客,结果是昭妃带进宫的尼姑作祟!就这样,陛下还要事事紧着昭妃吗!”
太医闭目听脉,耳边却充斥着长公主的滔滔怒意:“陛下是一国之君,维系江山社稷,怎可不顾念龙体,她往日里就是做出这副样子迷惑陛下的吗?”
“阿姐!”他厉声喝着,又牵动了伤口,皱着眉将长公主拉到一边,低语:“阿姐应该知道,你因她是贺茂闻的骨血而迁怒她,此行为与张清遥又有何异呢?”
竟拿她和张清遥那毒妇做比。
长公主怒容僵住,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头重脚轻眼前发晕。这还是陛下头一回对她说这么重的话。
“阿姐,她师父走了,如今她只有我了。她是我的妻,亦是你的弟妹。”他叹着气,声音微哑,“若阿姐还顾念姐弟情分,便不要再对她怀有如此大敌意了。”
说完这一句,萧景润似乎惫了,看了眼姐姐的孕肚,抬手唤宫娥过来,“送长公主回建章宫。”
长公主颤着手,难以相信弟弟的抉择。她当了他二十年的姐姐,还比不上一个认识才几个月的女人吗?
回想起萧景润以前提及,宁真救过他一命,怎么,这救命之恩就要以一生来还吗?
真是孽缘,真是可笑!
由宫女搀扶着,长公主带着愠怒迈出门,仲夏的日光灼人,她抬手遮挡。
眼眶微湿,心下也晃神,忽听得门内太医回禀:“陛下,昭妃娘娘这是滑脉。”
萧景润愣怔着,喃喃问:“何为滑脉?”
长公主却折返回去,一脸惊愕,不顾身份揪着太医的衣袍,“你确定?”
太医也不敢托大,只说请昭妃身边贴身宫女来问询一二便可知晓。
室内静默了一瞬,太医则是手脚利落地给皇帝处理伤口。
萧景润只在药粉刚撒上去的时候疼得皱了眉,仍不忘拉着长公主问:“阿姐知道这滑脉?”
长公主沉默不语,眼神复杂得很,不知在想些什么。
疼过之后,萧景润意识回笼,他在军营也学过一点医术,只记得滑脉如珠走盘,主痰饮、食滞等症。
长公主看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觉得一股气堵在心口,但还是往边上一坐,显然不打算走的模样,无奈道:“多半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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